返回第59章 三年前(第1/2页)  凤阙:纨绔小侯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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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是夜。

    风很大,割面而刺骨,气流四处呼啸,之前更是冷得要飘雪,最终却没飘下来。

    无星。

    无月。

    天昏地暗,夜色黯淡。

    宛若不祥。

    清苑里仆役高举着火把,灯火如昼。

    安远侯身披玄色铠甲站在园中,之前一个月他任新军随军督查押送粮草至边疆,刚从骠骑营完成交接便急忙赶回来,舟车劳顿外加怒火攻心,夜色沉沉,他的脸色比夜更沉,结了霜般,火光映照下,竟有几分狰狞意味。

    慕青折冷冷地对望着,鸦羽般的长发上沾的都是血,粘成一缕一缕,给人一种靡艳和冰冷交织在一起摄魂夺魄的感觉。

    四周一溜排开的亲卫戎装未脱,站在安远侯身后,与小世子对峙,战战栗栗,汗不敢出。

    满堂肃静。

    一道吼声咆哮而出,安远侯气压山河吼道,“傅观旭!出——列!”

    见无人敢应声,安远侯怒发冲冠,一脚踹在一倒霉鬼身上,“人!呢!成日嬉皮笑脸,称兄道弟,又去哪混了!瞧瞧!瞧瞧你们!这就是慕家军的模样?!”军靴前头带有特质的玄铁,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重若千钧,直接将身为倒霉鬼的观棋踹出几米外,观棋一手抹开嘴角的血,又沉默地站了起来听训。

    风带起余音,树叶被劲风撞得哗哗作响。

    慕青折站在庭院中的,眉眼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明日晚上去顾府吃酒儿,你想带那些人?”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你们当中有一个叛徒。”

    ——“回家带我回家。”

    ——“走——走啊——”

    ——“慕青折,我知道”

    片刻恍惚,好似有无数人影从她的身边走过,耳边还模糊的听见不知谁发出的清朗笑声,和热热闹闹的贺喜声,继而一转,变成大火中的咆哮和血液迸溅声,那些许许多多的声音,许许多多的影子,或远,或近,或模糊,或清晰。

    顿时——

    心魔缠身。

    什么是成长呢?

    成长就像是寻常暗夜里被突然而至的利刀刺进皮肉,你只有只身背过去,无声地把淌出来的鲜血擦干净,把眼泪静音。天亮之前伤口已经愈合,与周遭人而言不过是又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但只有你知道那夜的惊心动魄,知道那道疤切切实实地长在了身体的某处,刻在了心里的某处。

    然后,那刀疤,会随着时间流转,化为人生道路里不值启齿的尘粒。

    她撇开眼,咽下喉间几乎要溢出来血气,漠然道,“死了。”

    一阵可怕的寂静。

    众人吞了哑药般不敢作声。

    面对侯爷,钱大总管之前也是避其怒火锋芒,但眼看火药味越来越浓,小世子寸步不让毫不悔改,安远侯怒火却只泻了那么一两分,气得满眼通红,只好硬着头皮劝到,“侯爷莫动怒,莫动怒,此事原委还待细查您刚从荆州赶回来,鞍马劳顿,后背被宵小所留的箭伤还未痊愈,仔细裂开了。”

    安远侯怒瞪了钱大总管一眼,现在是管这些的时候吗?钱大总管立刻闭上了嘴,他横眉怒目,板着脸吼道,“霁呢?你们任蜂卫时,我是怎么说的!”

    无人应声。

    依旧。

    风再次大了起来,慕青折就那么站在狂风中,任凭劲风冲刷耳膜,她望着天,万里之外的天空被暗夜遮掩,群星具碎,泯灭成沉甸甸的黑,她吃力地眨了眨眼,感觉眼睫重若千钧,“死了。”

    声音嘶哑,几不可闻。

    黑风烈烈,发出阵阵怪啸,像是垂死之人的激烈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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