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磁性男音一字一顿地溢出喉口,“——不擅,不代表不懂。”
温瑜微不可查地嘴角一抽。
棋瘾?
他怎么不知道宁王有这种东西?
“好。”话说到这份上,根本就杜绝了慕青折拒绝的可能,她磨磨蹭蹭地在棋盘边坐下,嗯嗯哼哼时脑袋中灵光一闪,“只一局?”
她想到了主意。
秦邵榕道,“只一局。”
秦邵榕把手伸进棋笥里,似要握起若干白子,慕青折故作讶然,“猜先?”
随即弯了眉眼。
“嗳嗳嗳~邵公子学富五车,在下与公子相比,那是燕雀比之鸿鹄,萤火比之皓月,跟我下怎么能猜先?当然是要”
长篇大论还未说完。
“——让你执黑先行,不算贴目,”似乎耐心用尽般,秦邵榕站了起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撑在乌木棋盘两侧,居高临下地睨着对面美若烟霞的少年。“慕小侯爷最好每一手都仔细思量些,故意错招漏招——”
顿了顿,高大的身形微微前倾,“我一眼便知。”
那是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
从慕青折的角度,恰好能看见他微微扬起的下颌,一丝一毫的线条起伏刀凿斧砌般俊美桀骜,低沉醇厚的声线里藏匿着一丝势在必得的,跋扈的残忍。
她这才发现,七皇子的眉眼是极美的,或许总是气势太盛,戾气太过的原因,让人下意识忽略了其长相。
慕青折点头,目的达到就好。
·
慕青折执黑,秦邵榕执白。
棋笥里盛满了颗颗圆滑的棋粒,转鹭灯下泛着莹润的柔光,不说价值,触之生温的手感却是极好的,慕青折拾了粒黑子,第一手直奔目的地落在天元上,围棋上书横竖各十九道平行线,构成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天元是棋盘正中央的星位,棋盘上出去的任意位点,都可以找到相应的对称点。
不曾犹豫,秦邵榕紧接着第二手下在棋盘右上角的小目。
第三手,慕青折把黑子推在了对应的左下角小目上。
秦邵榕半举着粒白棋微微顿了顿,把白子落在错小目上,慕青折轻笑着跟随,也走错小目开局。
脂粉气掺着一缕幽幽花香,混合在空气里,厚木质的雅室把喧闹调笑声割裂,烛火下落子声清晰可闻。
秉着观棋不语的原则,温瑜斜坐在软榻上静静看两人落子,只见两人一招连着一招,一式接着一式,几乎不曾思考般,极其利落果断。
温瑜少不更事时,也曾经与宁王对弈过,然后再也不愿自讨苦吃了。在他看来,宁王的棋,就像是完全不带个人情感的刀锋,冰冷的没有温度,不会冲动,不会迟疑,没有试探,没有失误,没有偏爱的习惯定式,每一个点都看着利益最大化的地方,每走一步如活刮一刀。
总之,说多了都是泪。
现在看慕小侯爷落子如此优雅从容,温彦诧异地高看了慕青折一眼。
难不成小侯爷还是个肚子里有真货的?
他正准备从软塌上起身,走近看些。
谁知这时。
“——你在做什么?”秦邵榕忽然抬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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