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百姓眉飞色舞地指指点点,列道欢呼。
大道两旁的阁楼店铺时不时有脑袋探出来。
原来今天是金乌使归京的日子。
金乌军镇守大秦西北方,直接受命与当今圣上。北方天寒,环境困苦,北戎蛮夷骁勇残忍,大的部落侵吞小的部落,然后又被更大的部落侵占,终年混战不休,最终蛮夷七支大部落构成了北戎。金乌军吃得了苦中苦,杀得了北蛮子,是真正的狼虎之师。
凭栏上不知哪家胆大的姑娘砸了朵花,刚巧砸在一个小将头盔上,小将抬头,姑娘又羞得躲了起来,人群里一阵哈哈哈爆笑后有样学样,于是各色的花便三三两两地,从两旁阁楼里砸了下来,好不热闹。
“怎么了这是?”不知情的人探着脑袋问。“哪来的军队?”
“哈哈哈哈,小伙子来得可巧!不是上京人士吧?”老者身材干瘦,人老心不老,扶着长须摇头晃脑道,“金乌军大败北戎,班师回朝喽!今儿有得热闹!”
“真的假的?有那么厉害?”那人嘀咕,“真有那么厉害北戎蛮子不早滚回塞外了!”
“去去去~”“你懂个啥子!”众人不高兴地推搡。
好事者唱起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不知谁先起的头,一时刹不住脚,越唱越来劲,越来劲嗓门越大,最初你唱我和的不一致,几个反复后汇成浪潮。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伐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严时易撩起紫砂壶走到窗边,整个人坐到窗檐上,一腿曲起,一腿挨地。
他一头乌发散散披着,拍着腿也跟着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赏。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派魏晋风流骨。
严时易望着窗外,唱了好一会儿才道,“金乌使归京,看样子,北戎战事要定了。”
慕青折大而狭长地桃花眼流光幽幽,望着窗外渐渐走近的一骑人马,漫不经心道,“呵我看悬,荆州之围虽解了,但别忘了,北戎可是有七支,各个心怀叵测,此番和谈,能够互市就不错了。”
况且和谈不过是其中三支的主意,另外四支还不知是什么意思呢。
严时易回头,“你确定?”
慕青折不答,只是轻笑,“人心不足蛇吞象。”
“哎~”严时易伸了下腰,“反正也不用我操心。”
突然,慕青折的目光一顿。
她看见了那人。
走在左列的马步伐矫健,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油毛光亮,一看便知是千金难求的耐力速力出众的战马。
马上的人身姿笔挺,眼眶深邃,鼻梁高挺,一双异域风情的墨绿的双眸目视前方,红缨盔甲下透着冷峻的面部轮廓,神色很淡,薄唇微微抿着,高大瘦削的身躯被质地精良的玄色金丝铠甲一丝不苟地包裹着。
他骑在马上,整个人如同一柄出了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陆日安。
陆c日c安。
陆日安的身后是整整齐齐跟随着的上百名精锐步兵,陆日安身旁是两排同他一样领头的骑兵,两侧是乌泱乌泱闹哄的人群。
可慕青折还是一眼看到了陆日安。
楼上楼下。
人里人外。
慕青折一眼看见三年未见的人。
三年前陆日安只比她高一两公分,三年后陆日安却比她高过了一个头。
“你刚说什么?”严时易问。
慕青折这才发现她居然念出了声。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严时易望了望窗外的金乌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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