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谅你了。”顾云飞的眼中充满着慈爱，口中轻轻地说道。

    别说是白泽了，就连其他几人也都惊呆了。白泽缓缓抬起头，问道：“原谅我？我害死了等了你一千年的人，你却能如此平淡地原谅我？为什么？没有人能够做到这样”

    顾云飞轻轻地将透明鱼缸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王冉见他单手不便，便想把它接过去，结果顾云飞的手闪了一下，执意自己哆哆嗦嗦地用左手把鱼缸放在桌上。他又慢慢地扯开自己腿上的被子，然后又站了起来。这一次王冉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扶。他站在白泽的面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接着扶他站了起来。

    “你不恨我吗？”白泽惊愕地望着面前的顾云飞，“我都恨我自己，你却能放下这一切？”

    顾云飞淡然地望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沉沉地说道：“恨，我当然恨你。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恨你，杀了你，就能让云海儿复活的话，也许我会这么做。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弥补，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活着的人，应该做一些有用的事情，这才对得起为你而牺牲的人。看你也是收妖师，那么我们就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大局来看，我还是原谅。”

    叶萧然捋着自己的留海，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噻，你这家伙经历了大是大非，居然一瞬间会改变这么大，刚才你说话的口气居然已经让我看不出来你是我原来认识的顾云飞了。”

    顾云飞单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笑着说道：“当一个人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这里不想从内而外的改变都难。更何况，这次离开的，是一个对我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人。”

    百里默看着几人，突然开口问道：“人与妖之间一定殊途吗？人与妖有什么区别？”

    张尧臣和王冉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们两人都听过他问过这个问题。似乎百里默从一开始，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执着，看来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找到自己让满意的答案。

    叶萧然想了一会儿，刚想开口，突然屋外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这种愚蠢的问题，还用问吗？请问你活了这么久，见了那么多的事情，哪一个人妖之间有了好下场？妖注定都是邪恶的，只不过有一些妖把自己的邪恶隐藏在伪善的外表下了而已。到了真正的时候，它们还是会毫不留恋地把你这些傻乎乎人类推向刀山火海，以保它自己的性命。到头来，妖终归到底还是禽兽所化，它们的内心永远都是有着高于人类的兽性。”

    那人一边说，一边迈进了顾云飞的寝室。绿发男子瞟了一眼百里默，假惺惺地问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百里默同学？”

    “好了，毒神你少说一点话吧。”张尧臣眼看着百里默和毒煞又要针锋相对，赶紧干笑着挡在了毒煞的面前，“以后你也别叫毒神了，改名叫毒舌好了，天天跟百里默过意不去。”

    “我这是关心他。再说，是他先问的。”毒煞一副事不关己地样子，捻着自己的头发。

    王冉扶顾云飞坐下，转头看向男子，颇为不爽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这次是为什么？”

    毒煞做了个极其不情愿的表情，双手撑着后腰抻了一下，说：“为什么？你们自己看看顾云飞都伤成什么样了。要是左胳膊没了，我一定不会出来，可是这家伙偏偏断的是右胳膊。你们动脑子想一想，吃饭c写字c画画，包括收妖，还有拿武器，用的基本上都是右手——除非你们几个现在突然告诉我，顾云飞这个死小子是个左撇子。”

    “我另一只手臂早就被这个小家伙给吃进肚子里了。”顾云飞无奈地指了下鱼缸中淡粉色贝壳，“毒煞，就算你能接骨，你难道还能再给我做一条手臂吗？”

    毒煞眼睛一亮，指着顾云飞道：“好啊，你这小子终于是说对话一回。等着，你们几个乖乖地在这里再休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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