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经日光大盛，接近正午。

    叶眉桥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却浑身酸痛，不想动一下。

    余景行仿佛并没有阖过眼，见她醒了便弯了弯被她当做枕头的手臂，环住她后背，拨开她鬓角有着些许汗意的碎发，轻声问道“起来吗，还是再睡会？”

    她神志迷糊的往他身前凑了凑“不想起来。”

    “那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

    “那我陪你说说话？”

    “不想说话。”

    胸腔传来浅浅的震动，是他在笑。

    叶眉桥听到了，耳根微红，佯怒，伸手掐了掐他腰间，但因为被精瘦的腹肌阻隔，根本没拧到什么，只好抬起头瞪他“你笑什么？”

    余景行不承认，抿着嘴角摇了摇头“我没笑。”否认完了又翻了个身去拿电话，问她“你想吃什么，我叫份餐上来。”

    叶眉桥歪头想了片刻，也不知道要吃什么，索性无所谓道“都行，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余景行眨眨眼“可我不想吃什么，我刚刚已经吃饱了。”

    “你吃什么了”她愣了愣，半晌反应过来时脸颊都烧了起来，把枕头砸过去，咬牙切齿的叫他名字“余—景—行！”

    余景行眼疾手快抓住枕头，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只觉她炸毛的样子甚是可爱。但也深知再逗可能就不理他了，于是揉了揉她发顶，不再逗她，打电话让酒店餐厅送了两份定食上来。

    吃完饭叶眉桥去冲了个澡，换上羽绒服，整密武装后按照计划去小樽。

    路上都是冰雪覆盖的景色，纷飞的大雪打在车窗外，尚未融化成水就被下一层雪花掩盖，堆积成一片白茫茫冰雾。火车缓慢行驶，经过琴拟，手稻，星置，朝里沿边的小镇水层结冰，房屋深陷于厚厚积雪中，屋顶吊挂冰柱。

    从小樽站下车，极目远眺，能眺望到无人的海边，海鸥在天空中低旋，真实而平和。

    余景行伸手帮她理了理围巾，怕她会冷又硬是塞了两个暖贴放她手心。

    他环顾四周，皆是民房，没有可以避寒的地下甬道让人行走，雪下得却比札幌还要大，扑簌簌落在地上，也无人清扫，很快路两旁的雪层积起半人的高度。马路和行人道只靠车辆和寥寥路人踩轧形成冰道，倒比雪层还要湿滑几分。

    又加上叶眉桥兴致好的可以，抚开他的手絮絮叨叨在地图上找北一哨子馆，走路的步子又快又急，看的他一颗心悬在半空，时刻盯着，唯恐她摔跤。

    “小心点，你慢点，走慢点。”

    她嘟囔道“你怎么这么唠叨？”

    “我怕你”

    话音未落，扑通一声叶眉桥滑在了冰面上，屁股着地。她痛得龇牙咧嘴，怀疑尾椎骨都似是裂开。

    完了，这下让他一语成谶。

    余景行上前一把捞起她，确认她没事后又好笑又好气，紧紧拽着她手往前走“多大人了，走路还能摔着。”

    叶眉桥忿忿道“我又不是常摔，总共也就这么一次。”

    他勾起唇角，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

    从运河缓慢散步走到中央卸市场，手机已经受不了严寒的关了机。两人干脆沿着民房拾级而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久。

    余景行原本担心她膝盖受不了，但见她一路上兴致高昂，也不忍劝她回去，只好跟在她身边听她评论这幢粉色的房子好看，那幢红色的也可爱，最后见人家门前的积雪厚实绵软，恨不得跳上去滚两圈。

    他是北方人，每年冬天鹅毛大雪覆盖在榕城大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此对于雪并没有什么执念，但叶眉桥生在荷城，极少见雪，如今激动也是可以理解。

    除了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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