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们这是？”看着眼前的情况，沈湜忙将盆放下，走上前去。

    “师爷，先搭把手。”

    叶卓然只觉脚下虚浮，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漂浮不定了起来。

    而在将齐昭放下之后，还没来得及向沈湜说明情况，她便两眼一翻，脚下一个趔趄，便昏死了过去。

    ——

    等叶卓然再次醒来时，已到了翌日晌午。

    睁眼时，映入眼里的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素色的床幔垂至地面，床头置着一副灯架，上边儿置着的蜡烛还在燃烧着，淡黄色的蜡泪流得满架子都是。

    叶卓然转了转眼珠子，只觉双眼酸涩得很，随之便又合上了眸子。

    可她刚闭上眼，就听见门口方向传来了一阵“吱呀”声。

    再睁眼，见来人是沈湜后，她便撑着半边身子，颇为吃力地从床上半坐起身来。

    “大人先把药喝了吧。”沈湜拿了条矮凳在床边坐下，将药碗递给了她。

    看着她这苍白的脸色，沈湜不由地就想起了昨晚上的事。

    说起来，昨晚上的情景还真是把他给吓了一跳。

    本来那会儿他都已经收拾了准备休息了，正出门倒洗脚水，却见她背着一个人踏月归来，而这两人的脸色，几要与映在他们身后的月光融在了一起，死灰一般。

    虽说昨晚上她在将齐昭交给他后就倒下了，可她的情况却明显要比齐昭要好得多。虽说她体内的真气有所流窜但因调息及时，倒是未对她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之所以会倒下，也只是因为体力流失过多所致。

    不过齐昭的情况可就不能用一个“糟糕”来潦草形容了。

    虽说他自身本就有深厚的内功基础，但却因在功力消耗过大而强行往外输送功力，导致己身脏腑皆受反噬所扰。

    幸而在来之前，体内真气乱窜的速度得到了暂时的压制，因此倒也来得及时进行施救。不过在当时若是送来晚了，或者他体内乱窜的真气未得到及时的控制，他在当场就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住那真气乱窜的后果，而致七窍流血身亡了。

    可即使他的情况暂时得到了稳定，但若是在这一段时间之内没法治好他，怕到时难免也要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因此他还真是觉得奇怪，这俩人昨晚上都去了哪里，又都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狼狈？

    齐昭的功夫好不好他是不知道，可若是照实说起来，放眼这整座建康城，比起武功，能在叶卓然手上讨着好处的人只在少数。而能将她伤成这样的，基本上早就在那人动手伤她之前，已经让她先一步给解决了。

    所以他倒是想知道是何方神圣，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对了，齐昭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叶卓然皱着鼻子将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三两口灌下，见底之后才将药碗给了沈湜。

    记得昨晚将他丢给什时候，她就两眼一黑没了意识，之后有什么事发生她是半点也不知道了。而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也没能和沈湜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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