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19层。
窗户里面,秦傅冰盯着瘫坐地上,背靠墙壁,且仰头望着天花板的萧颜,开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
秦傅冰是有很多疑问,想要从萧颜这里得到答案。
可是她秦傅冰不知道的是,萧颜本身就是一个疑问体,他的身上积压了太多的疑问和秘密,他也想知道答案,可是他又能去问谁?
谁又能给他?
萧颜就这样仰头望着天花板:“其实生死对于我来说,已经看淡了,也许你们不知道,今晚是我有史以来,最伤心,最难过的一次。”
“你伤心难过,难道被你害死的那些人的家属,就不伤心难过吗?”苗队长厉声呵斥了起来。
秦傅冰则不说话,就凝视着他萧颜。
萧颜根本就没有理睬苗队长,自顾自的说他要说的:“今晚我们出警来救火,去负一楼机房,岳勇走了,我和他都是战勤,可以说我和他的关系很好,他见我没有手机,把不用的旧手机给我用,多好的一个战友啊,说没就没了她的女朋友还等着她退伍回去结婚啊。”
“还有闹钟,他叫凌林,云南人,平时都叫我陈哥,我们一起去到31层寻找有无被困人员,可31层是酒店的餐饮部,厨房里早燃起了大火,我们破门想进去,可那道门突然被炸飞,我被炸晕,而闹钟当场就死了”一滴泪从萧颜的眼眶里溢出,滑下他的脸:“他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声告别,就这样没了,我还欠他一顿饭啊。”
“还有小四川,四川人,他的名字万小川,小四川是通讯员,是我们这个班年龄最小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弹吉他,唱那一首我们都听烦了的小芳。听伍班长说是28层的地板开裂垮塌,他和大雷掉下去了,当场死亡。我抱着闹钟的尸体下来的时候,去看了一眼,呵呵”
萧颜的眼眶里积攒了太多太多的水雾,他笑了:“他的脑袋被水泥板砸中了,都砸扁了,脑浆和血混合在一起还有大雷,他叫雷大朝,我们开玩笑叫他打雷,是我们班的司机,个子很壮,平时最喜欢讲荤段子,可在死神面前,又是那样的脆弱和渺小,被一块水泥板压在身上,钢筋穿过了他的胸膛”
烟在萧颜手里拿着,自从吸了第一口,他就在没有吸过,让它自己燃烧,烟灰都好长一截了,随时都会断掉。
“岳勇,闹钟,小四川,大雷,他们走了,我们班总共就六个人,就只剩下了我和伍班长,伍班长对我说,我们班不能全折在这里,必须要留一个火种出去可是”
一想起伍班长,萧颜眼眶里积攒起的水雾,化作泪是包不住的往下掉:“43层上面有一个孕妇和一个腿脚不表的老婆婆,伍班长得到命令去救人,我不能丢下伍班长一个人走,我去帮他”
萧颜闭上了眼,流着泪做了个深呼吸,才睁开眼继续讲:“当我们下到28层到27层的楼梯口时,楼梯因为开裂导致坍塌了,我能跳过去,可孕妇和老婆婆怎么办?于是”
“我的班长。”
“我的伍班长用他自己的身体搭起了一座人桥,让那老婆婆和孕妇从他身上爬过来人是过来了,可伍班长再也没有力气了,他的气瓶也没有氧气了,他为了不浪费我的体力,为了能让我把那孕妇和那个老婆婆安全带出去,伍班长选择掉了下去”
在场听着的秦傅冰,汪队长,苗队长,还有另外两个全副武装的特警,都揪起了心。
而萧颜则已是泪流满面。
有一种颜色,穿梭人世间
有一种方向,一往无前的逆行
有一种回眸,模糊了语言
有一种使命,来不及说再见
“我们是消防员,我们是五班,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我们是一个抢险救援攻坚班,是我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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