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救下她，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种种恩怨情仇。或许他是应该恨她的，因为她的执拗和自尊，错过了彼此。可在她欠下霍明洲情债之时，早已没有选择的后路。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她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那首小词，发现旁边放着一个画卷，她好奇地打开画卷，看到的竟是自己的小像。她眼中酸涩，连忙合上画卷准备离开，还没来得及动身就听到门口茶盏落地的声音，李世民看着烛火之下一身青衣的她竟像是从画中活过来的人。

    “夏如幻，是你么？”

    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但看他眼中的深情，揪得她心中一滞。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无论面对面多少次她都无法变回从前的夏如幻。她不能再留给他任何的希望，毅然决然地翻出了窗子。待李世民追到窗前，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就好似奔月的嫦娥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武德三年四月初，余杭秋月醉的桃花开的正艳，路明先生同往常一样在桃树下支起了小小的炭炉，热水烧开后就倒进桌上的茶壶内。等茶沏出第二道颜色时，夏如幻推开了房门。

    她穿着一身白衣，头发披散下来，挽着一个寻常的发髻，簪着那支白玉桃花簪。她走到桌前对着路明先生一拜，落座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小酌一口后说道，“先生泡的茶果然不错。”

    “你已经在秋月醉住了半年有余，天天喝我泡的茶也不觉得厌倦么？”

    “先生泡的一手好茶，若换了其他地方只怕我也是不习惯的，只好多在这里叨扰一些时日了。”

    “小姐这是哪里话，这里本就是你的产业，你想住多久都随你的意，只是”路明说着拍了拍手边的信件，“方素那头已经好几次来信了，为的都是那件事，小姐当真不想回信么？”

    夏如幻面色如常，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回道，“这些信件还是希望先生同往常一样替我烧掉吧。”

    路明见她表情决绝，叹着气将炭炉上的铜壶拿起，把手边的那些信件全部丢进火中。夏如幻看着炭炉中的火光腾起，火舌卷曲着很快就将那些信件吞没。黑色的纸灰随着微风散去，不留下任何痕迹。

    忽然风中传来一阵琴音，还有歌姬的唱词，夏如幻扭头看向四周，这声音应该是从同一条街道上的乐馆里传出来的。而且有些词眼听起来格外眼熟，她只好向路明请教道，“先生可知道这歌姬唱的是什么曲子？”

    路明侧耳倾听后笑着回道，“这曲子倒是和小姐有些渊源，听说这曲名叫《如幻曲》填词的正是秦王李世民。他做了这首小词，找了长安城中有名的乐师谱曲，曲成之后先是在长安各大乐坊流传，后来更是一路南下就算现在的余杭也能听得到。曲中唱的正是他心中所牵挂的女子，可惜无奈有缘无份，只能作此曲聊以慰藉吧。”

    夏如幻的神色一闪，有些失笑地喃喃道，“如幻曲吗？”

    歌姬手中的琴弦化作美妙的琴音，歌声绕梁，曲曲绕绕。

    一场错识，一份相思。彩蝶欲飞花不忍，遥寄相思托月牙。城外马背诉衷肠，催泪无情别后愁。三军阵前巾帼俏，密林小屋亲如故。当以此情记心头，无奈神女去无回。

    再见无缘，两心分离。故地重游再见时，伊作青丝纨君心。神思不堪情事扰，夜夜酒醉梦庄周。一场魂梦了无痕，一记相思难入喉。酒过千盏终须别，只盼相逢于梦中。

    －－－－－－题外话－－－－－－

    我不太记得这篇小说历时创作多长时间了，写着写着就被下架重审，盼着盼着终于盼到了过审的这一天，内心很是煎熬。原本是想写一个人月两团圆的he，但是写着写着脑子就越跑越快，思绪也越来越远，导致把本来的男主角李世民换成了后来的霍明洲一。一而且还让霍明洲生死不明，最后另娶他人，这些大约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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