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死后夏如临本以为他会无所依靠,可是宇文化及在侵犯过他的身子之后,只是将他关进了平时的居所里,一应三餐照常供给,并没有任何差别。
而他像是失魂一般,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回首那一日杨广被杀的情景。
夏如幻狠绝的眼神像是被血浸染过,其中的杀意如今想起还是令人不寒而栗。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手中的飘带杀人时再也没有舞蹈时的美感。这份震撼让夏如临痛苦不堪!
他知道她是江湖中人,也知道她的身份并不简单。可是他无法将这样的她与余杭城中共同赏花的夏月联系在一起!明明就是同一个人,长得同一张面孔,为什么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又冷酷无情?她应该已经在那一日认出了坐在杨广身侧的他,为什么还是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难道她根本不曾在乎过他这个异姓的弟弟么?
他回想起自己与夏如幻的初见,在余杭城外的破庙里,她一身黑衣,身上带着两把利剑,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她的不同寻常。可是总有一种别样的情绪牵引着他不停靠近她,像是亲人一样的温暖,带着他最渴望的亲情。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毁掉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空荡荡的房间里再也没有任何人,他变不回杨广身边呼风唤雨的林总管,如今的他只能算得上是宇文化及手下最无足轻重的一个犯人。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处置,他小心的抚摸着身上的锦衣华服,害怕再过几天就会穿上低贱的粗衣麻布,他会和那些最下等的宫人们生活在一起,再也无法离开那卑贱的阶层。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无止境的黑暗中,没有救命的绳索,也没有照亮道路的灯火,只能等待处决的来临。这样的等待就如凌迟般难熬,看着窗外昼夜更替,永远猜不到自己的结局。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少天,夏如临一直如此半坐在床榻上,突然听到门外有急促的步伐声,他的心一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等待着开门的声音。
只见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门外是一身戎装英武不凡的宇文成都。夏如临见他如此架势,以为自己大限将至,立刻吓得缩在床榻的角落里不敢动弹。他听得到自己胸腔里仍旧跳动的心脏,恐惧临近,听觉格外灵敏。就连宇文成都靠近的脚步声也被恐惧无法放大,夏如临的额头冷汗密布,双手紧抓着床边的帷帐不敢松开。
宇文成都却在床榻边上停了下来,对着他点头一拜,说道,“阁下就是林儒林总管吧,家父在殿中有请总管。”
宇文成都的话里充满讥讽之意,看着夏如临的眼神也带着蔑视。可是夏如临还是在话中听出了一丝生机,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抬起头对上宇文成都的目光,问道。“你父亲是何人?”
“家父宇文化及。”
夏如临更衣后跟随宇文成都一路来到了杨广曾经处理政务的正殿,可如今坐在金座之上的已经是在杨广死后迅速掌控大权的宇文化及。他穿着一身朱红色的衣袍,坐在金座之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夏如临。
夏如临看了他一眼,就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令他厌恶的东西。那种眼神,在裴府的时候裴蕴是这样看他的,刚进宫的时候杨广也是这样看他的,如今,这个宇文化及也并不例外。尤其是在杨广被刺杀的那天,他们在屏风之后早已有过肌肤之亲。这种贪婪无度的眼神让夏如临感到无比恶心,可也是这样的眼神,让他在黑暗中找到了最后一丝生机。
宇文化及对着宇文成都挥了挥手,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和林总管聊聊。”
宇文成都奉命离开,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夏如临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可他仍旧勉强自己跪下,对着宇文化及叩首。
“你倒是很懂事。”宇文化及走下金座,朝着夏如临走去,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