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9 章(第2/4页)  我从战场归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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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和幼发拉底河两条大河横穿大沙漠中的这片沃土,孕育了悠久的巴比lún文明。

    随车队入山,这里的景色颇似巴格达的宿敌以色列那路撒冷。路旁班用帐篷连绵不断,与公路平行的高压电线全被zhà毁,公路上全是军车,行人都是军人。一个至少由50辆军车组成的车队,正在路旁休息。车门上的军徽被黄泥涂抹遮盖住,偶有剥落,则露出红三角上的黄色降落伞标志,这支戴红色贝蕾帽的部队,显然是共和国卫队的一个伞兵师。

    沿途的士兵正搭乘各种jiāo通工具向前推进,40吨集装箱拖车上挤了上百名士兵,从齐肩高的车帮向外探着脑袋,像运往莱市场的竹篓里的一群鹅。这些士兵还穿着橄揽绿的冬装,戴着大风镜和毛线风帽,令人想起阿拉曼的隆美尔。没有风镜的士兵用阿拉伯大围巾裹住头,仅露双眼,浑身上下全是黄土。车身上捆缚了许多白塑料桶,装的是备用汽油和水。一些挤在军车顶上的士兵为防止打盹时摔下来,用帐篷绳将自己身体捆绑在车顶上。

    二十几辆军车组成的小型车队四处可见,兰德罗孚吉普上平架着12.7毫米高shè机qiāng,车上的士兵肩扛火箭榴弹发shè器,头戴苏式钢盔。路边向阳的山坡上,t72坦克的滑膛pào塔上晾晒着军毯,士兵躺在草绿色的帆布pào衣上打盹。加榴pào阵地旁是苏制40管车载火箭pào。空中有编队飞行的四架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沿公路呼啸而过。右侧是一个简易前进机场,一架法制sa3小羚羊直升机正在降落,吹得黄沙蔽日,像vcd盘上的越战。

    行至苏莱曼尼亚市阿德纳斯广场,“全陪”命令所有记者下车照相,我惊喜若狂。此处的军车与难民挤作一处,乱成一团,以致我连车门都打不开。我的80毫米~200毫米镜头偏又停止工作,光圈环怎么也拧不动。

    由此到山口几十公里被军车与难民挤得水泄不通。水牛、阿拉伯马和毛驴拖曳着满载被褥、缝纫机、大闹钟等的木板车在军车间缓慢挪动。恶息扑鼻,哭喊之声震天。由山里逃出来的难民目光呆滞,疲惫不堪,肩扛各种破烂行李,一个满脸鼻涕泪水、天真可爱的小孩竟怀抱一只死去的老鹰。突然身旁响了几qiāng,可人头攒动,并不见有人倒下。我和bbc的吉姆双手一撑,爬上一堵矮墙,这时qiāng声不断,人群大乱,可就是看不明白。回到北京才知道,“新闻联播”还播了我站在军车上的一个镜头,妈妈因为没看清楚,直等到“晚间新闻”又看了一遍。

    在阿德纳斯广场被击毁的萨达姆像下,一个至少有1.90米高的共和国卫队上校拄着拐杖指挥士兵往前走。在他旁边有一个怀抱婴儿的小丫头,还没有我的腿高,瑟瑟发抖。我把摄影背心里能吃的东西全掏给了她。

    在通往choarta的立jiāo桥下,t72主战坦克和装甲车封锁了桥面,逃难的人似潮涌,军队犹如防波堤。士兵们仔细检叠每个人的身份证后方许通过。空中的sa3小羚羊直升机用库尔德语大喊:“一切安全,马上回自己家去。”

    我和bbc的摄影师吉姆爬上立jiāo桥顶,从这里俯瞰前进的军队和逃难的难民相对而行,似滚滚蚁群,所不同之处仅是兵蚁与工蚁之别。我不由得想起《悲惨世界》中的一段话:“士兵和市民的尸体并排静卧,因为他们同属于人民。”

    我身旁就是一辆t72坦克,巨大的滑膛pào直指进山的路口。我身上的“人民中国新华社”引起士兵的好奇,我干脆摘下昨天摔坏的那台尼康相机递给他们,任其乱按一气,我用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几句阿拉伯语,得寸进尺地上了t72坦克。可刚按了两张,跑过来一个少尉,大声命令我下来,两手比划着戴手铐的样子。我磨磨蹭蹭地往下爬:“雅嘿(兄弟),西尼夏比(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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