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杯盏坠地，四分五裂。

    穆卡像是坐到了一根针，猛得从椅子上弹起。修为到了他这个地步，本是百漏皆修，魂体两满，再也流不出一滴汗。

    但此时他却像刚做了一场噩梦，满头大汗。

    南云云鹰站在他的身边，本来正在汇报从各个地方打探来的情报，却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院长？”南宫云鹰惊异地看着穆卡。

    “莫辰可能出事了。”

    南宫云鹰神色一变道：“怎么回事？”

    “是迈古，事情的经过，等我回来再说。”穆卡非常急切。古皇干扰了他的感知，等他发现时，一切都已结束。现在他必须立刻赶过去，看看莫辰是否还有获救的可能。

    血，染满大地，莫辰趴在地上，只觉得身上的力量，正在逐渐流逝，此时的他就连抬起眼皮，都需要用尽身的力气。

    古皇早已离去，他一击出手，连看都没有再看莫辰。对于他自己，他从不缺乏信心，只要是他想杀的人，还从未失手过。

    况且，一个心脏被洞穿的人，绝无可能再活下去。

    莫辰的心已被洞穿，古皇出手又快又准，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古皇每一个举动，他看得非常清楚，但偏偏无力躲闪，也许这就是圆魂的力量。

    返璞的的确非同寻常，让他在心脏洞穿之后，还能吊住最后一口气。但这口气毕竟只有一口，又能维持了多长时间呢？

    莫辰明确感受到，他的生命正在进入倒计时，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半分钟。从未有过任何时刻，他会觉得时间竟是如此宝贵。

    “就要死了吗？真真正正的死亡。”莫辰苦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能苦笑出来。他还有许多事情放心不下，自由之翼、夏雪。

    呵呵，如果让穆大叔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非常失望吧。

    莫辰用身的力量抬起眼皮，然后他就看到了两张脸，兰心和莫林嫣的脸。

    两张脸，都已是梨花带雨，哭成了泪人。

    莫辰看着莫林嫣，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忍，她本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没有烦恼，可现在却要承受生离死别。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

    “不哭。”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入，他想抬起手，可不论怎么努力，他都无法做到，除了他的眼和嘴，其余一切，仿佛都已不再属于他。

    所以他只能看着莫林嫣，露出一丝苦笑。这一声苦笑的哭和涩，没有人能体会。

    兰心按着莫辰胸前的洞口，脸上是急躁和悲伤混合成的复杂表情。

    当古皇出手的那一刻，她与莫林嫣都经历了与莫辰相同的情况，那种只能看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无力感，让她深深绝望。

    “坚持下去，你还没找到天牙，怎么可以死去。”她撕心裂肺的大叫，他们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三天，但他们已是极好的朋友。

    莫辰还是只能苦笑，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还好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他用最后的力量摊开手掌，然后血魄便从他掌中滑落下来。这颗血魄，是他倒下时，拼尽力才从地面扣出来的。

    兰心哭得更加厉害，他已知不知该如何感谢莫辰，当一个人在死亡的时候仍然记得你，那你对这个人的感激，也一定会强烈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步。

    她只觉得心口又酸又堵，不痛，但却痛不欲生。

    一个濒死之人，终究躲不过死亡的追捕，莫辰的时间一秒一秒耗尽，最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莫辰闭眼的那一刻，莫林嫣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抱头痛呼，晕了过去。

    兰心也险些晕了过去，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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