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蒙着双眼自然看不见绑架者的样子,却可以想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嘴里被塞了气味古怪的破布条,我只好不断的点头来表达自己的诚意。那人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并不急着要拿我开刀,过不久便拖着沉重的脚步渐行渐远了。
几分钟以后,我迎来了一天里最为紧张惊惧的时刻。我听到屋外一阵不小的骚动,紧接着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大声的抗议和求饶,最后我听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三声枪响。“砰砰砰”,这声响明明离得很远,却好像是搭在了我的心上。再后来不知道什么物事被推进了江里,我想大概就是刚才那个年轻鲜活的生命。
我在惊惧之中不断地提醒自己镇定下来,趁着看守我的男子离开的空档,我还是用唯一可以动弹的手指在周围探索,试图能找到一两样尖锐的物体。有潮湿冰冷的空气从狭小的墙缝中侵透过来,我又惊又喜、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间屋子竟然是独立的,只要能想办法逃出这间屋子,或许就能重获自由。我有暗暗掂量着自己的水性,虽然在班上的游泳成绩还算突出,但要真跳进了黄浦江,那也只有喂鱼的份了。
有一个声音从夹缝里传来:“不要动,别说话,我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我想,虽然我如他所说保持着相对的安静和静止,可我脸上的肌肉和一颗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躁着,就连后颈都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捏着,透着丝丝凉意。
那声音静默了几秒钟,又道:“你一定想问我是谁,呵呵,我自然是你的老熟人,不然又何必辛辛苦苦的来搭救你。不过你可得想好了,我可不会白出力,我手里攥着你的性命,自然也是要你帮忙找到我要的东西。
他压着声音,听不出真实的音色。也是那种说话的语气却似曾相识,让人听了浑身都觉得别扭。我自然是无动于衷,那声音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周围又陷入到一片寂静中。我拿捏不准他还在不在,不过掂量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感情我现在倒成了香饽饽,感觉谁都想把我得小命攥在手里。可问题是,我和这些人什么仇什么怨,一没家世二没背景,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让人看重?我想不出答案,就愈加觉得悲愤和自怜,想来我不过是个棋子,身不由己地被人被人下着下着就下进了死路。而我却还喜滋滋地以为背靠大树好乘凉,等着别人帮我从水深火热里一把拯救出来呢。
后半夜的时候,外头下起了雨,渐渐积聚起来的雨水汇成一道小溪从墙角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带着土腥气的冰冷的雨水很快就把我单薄的衣物给打湿了。我原本睡得迷迷糊糊,被冰冷的雨水一激,倒是猛然清醒了不少。我肚子里饥肠辘辘、如惊雷滚过,愈加觉得心酸难忍。仔细想想自己从被绑到现在也有差不多十个钟头了,不仅要忍饥挨饿,还要时时担心一不小心惹怒了绑匪自己的小命一不小心便要不保了。整个人的神经像是张满了的弓弦,只要轻轻那么一弹,“嘭”地一声就自爆了。
就在这个当口,一片看似“祥和”的寂静突然被打破了。先是几声枪响,继而是一片鸡飞狗跳。男人的叫骂声、女人的惊哭声、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和毫无焦点的枪声响成了一支纷杂的交响曲。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砰”地一声踢开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就这么径直到了我的面门前:“还能不能走?”
我的嘴里还被塞着气味古怪的破布,只好不停地点头来表达肯定。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被一股大力扯下,缚住的手脚也同时获得了自由。被黑暗整整包裹了十个小时的双眼数秒后终于恢复了功能,映入眼帘的是曹遇安一张愤怒过多关心的俊脸:“还愣着干嘛,要我陪你去黄泉路上走一趟么。”
我脑子一下子上了线,看来刚才这番大阵仗都是他用来“声东击西”的手段。我“蹭”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我用力地去拽曹遇安的手:“走走走,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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