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幸灾乐祸而生出的几分高兴也都不见了。
因为最终只买到了三等舱的船票,所以根本带不了多少行李。母亲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替二哥收拾好了行囊,在这期间,她保持了惊人的镇定和坚强,直到二哥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道:“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你。”母亲的泪水就像是汛期时的黄浦江一样,“哗”地一下溃堤了。
二哥走的时侯是一个少见的大雾天,大家去码头送别他的时侯,甚至没法看清海关大楼上时钟的指针。父母c大哥和我,也就只有忠心耿耿的水清一块来送别了二哥。当然水清对二哥的态度似乎并不仅止于忠心,似乎带着点家里鸣凤对觉慧那样的暗恋,只是二哥这一走,恐怕这段朦胧的情感也便就此夭折了。
整而个过程中父亲却是最紧张的那个人,他一直神情严肃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形,最后连拥抱都免了,一个劲地催促二哥上船。
二哥用吊儿郎当c满不在乎的口吻问出了大家最想要知道的问题:“到什么时候才能解除对我的流放,总不见得让我一辈子都在异国他乡这么漂着吧?”
父亲同样回给他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等到开战的那一天,你就可以回来了。”
母亲给二哥整理行装的时侯,很是掬了一把辛酸之泪。然而真到了离别的时刻,却始终坚强地微笑着,只是叮嘱二哥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到美国就给我们发电报。
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离别,真是令人难过。而最可怕的事却不止于此,战争还未开始,生活就已经四分五裂,更不用说战争爆发以后会陷入到怎样的境地中去!
几天以后就是开学的日子,没想到开学的第一天班级里缺席的同学就占了三分之一。班主任曹先生环顾着空荡荡的教室,脸上的神情更显得落寞和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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