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斜,光影重重,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云锦有些恍惚地游荡在灯会上,或并排行着或身后跟着七位神情各异的男男女女,一行八人锦衣雍容c容貌昳丽,所过之处皆激起无数道追随的目光。
云锦挽着苏婉筠并排走在前头,她回头瞧了眼身后的萧怀瑜与容诩,还有亦步亦趋跟在最后的戚府兄妹三人,沉沉叹了口气。
犹记得她站在船头,沉溺在容诩灼灼的目光中,鬼使神差地点了头。那么,二哥和婉筠跟着来了,她自然可以理解,可戚家兄妹为何会跟着来,她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因于,可能是想凑个热闹。如此倒免了她费心去拒绝戚元绍的邀请,容诩也不失为做了一件好事。她哪里知道,容诩就是打着截胡的主意来的。
苏婉筠无法忽视路人探究的目光和身后强大的气场,不安地扫了一眼云锦身后的容诩。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到玹王,不确定的低声靠在云锦耳边道:“云锦,他他真的是玹玹王吗?”
“你不是见过吗?再说,这大夏朝有谁有胆子敢冒充玹王?”
“我我也只远远见过,哪个敢看玹王长什么样啊!”苏婉筠忍不住一颤,瑟缩道:“你不知道,他们都说玹王手里有支暗卫军,上达天听下勘民情,便是丞相家一餐要吃多少米他们都能知道。据说有些犯了事c不为皇上所容的大臣,都是由暗卫军秘密处理掉的,所以没有人敢得罪玹王。我还听说暗卫的刑罚手段极其残忍,若是落在他们手里,没有他们撬不出来的秘密”
云锦轻咳一声,她当然知道,容诩旁边那位黑衣黑脸的男子,不就是暗卫军的一位小头目。她瞥了眼身后脸色由晴转黑的夜,知道容诩这些练武之人的耳朵灵得很,这些话保不准已经被他们听见了。婉筠却浑然未觉,小嘴依旧喋喋不休,她怕她真说出什么大不韪的话来,为了她的脑袋着想,云锦出声打断道:“放心吧,玹王不吃人的。”
苏婉筠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白:“真真的吗?”
“真的,我不吃人。”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沉沉道。
云锦转过头,突地撞上了容诩漆黑如夜的眼眸中漾起的三分笑,幽深地吸引人沉沦。她回过神来,脸上蓦然一红,忙拉着婉筠快步走开。
一行八人浩浩汤汤地到了灯谜会场。一大片空地上搭建起了一个高台,高台四周挂满了各式各样精巧的花灯,高台前方的每个花灯上都挂了一张纸笺,纸笺上则写了灯谜,高台最顶端则挂了一个八角龙凤花灯。花灯八面通透,灯身镂空,描龙绣凤,凤舞龙蟠跃然纸上,点起灯时通透异常,龙姿风影投射在地面上,十分精致漂亮。花灯八角上各有一只龙凤衔珠,龙飞凤舞欲直冲九霄。
王家世代做灯,王家灯自前朝起便声名远扬c冠绝天下,这一代家主王澄阳每年更是只做三盏灯,每一盏都被重金收藏,这一盏龙凤花灯必会令许多人慕名而来。
高台上一中年男子正在讲解灯谜会的规则,云锦大略听过,倒也十分简单。每人只需交上十两银子便能参加灯谜会,能全部答对花灯上挂着的灯谜的人便能赢得龙凤花灯,先到先得。
龙凤花灯依然挂在高台上,人们前赴后继的往灯谜会涌去。云锦随手展开一张纸笺,只见上面娟秀的小楷写着“千里归人空白头打一字”。云锦弯了弯嘴角,这一字谜很是简单,便是“香”字了。
她抬眸望去,只见花灯下人头攒动,或是拧眉苦想或是成竹在胸或是颓然而返,而越是靠近高台人便越少,高台前的两三盏花灯下的人更是寥寥无几。略一思索她便明了,这些前头的灯谜都很简单,但越是到了后头便越难。用前头简单的灯谜和顶端的龙凤花灯来吸引人们前赴后继的参加,尽管每人只收十两银子,在场的这么多人算下来也能大赚一笔了,这家老板能想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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