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刚醒过来,怎敢这般冒险?”
纪摇光无所谓的一笑,“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下。尘墨,袁凌风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做到天衣无缝,他是不会相信我死了的。总不能在身体还健康之时,就忽然死了吧!”她在豪赌,在赌成功出逃的几率。
说着,纪摇光仰头看看外面一片银白的景色,含笑的勾起了唇。
尘墨脸色铁青,很明显的是生气了。
“好了好了,别板着脸。”转头看到尘墨幽深的眸子,纪摇光失笑的伸手在他脸上拍几下,“你姐姐的命就交给你们了,还有,你要想尽一切办法通知在宫中的庄妃娘娘,将这个瓶子给她,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纪摇光将空了的瓶子塞进尘墨的手心,微微一笑。
尘墨握紧那瓶子,有些别扭的开口,“下次不要再吓我了,你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听到这话,纪摇光先是一愣,随后满足的笑出声来。
“好。”
在袁凌风带着太医无数次前来问诊之后,所有的太医皆是冲着他摇摇头。
“难道就半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袁凌风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你们都怎么做事的?眼看着我夫人却束手无策吗?”
太医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谁都知道,如今这个镇远大将军的铁血政策,朝堂上下,没有不惧怕他的。
尘墨安静的坐在床榻边,听着袁凌风的怒吼。若不是因为他知道袁凌风的面目,只怕他也会被袁凌风这副情真意切给打动了。转过头,尘墨看了看已经陷入沉睡的纪摇光,不由的捏了一把汗。
姐姐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冒险。
“庸医!你们都是庸医!给我滚,滚出去!”袁凌风红了眼,拔出剑就在屋子里乱砍,像是疯子一般。
末了,他才浑浑噩噩的几步走到纪摇光身边,双手撑在床榻上,定定的看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子。
“你说,摇光她真的没救了吗?只是个风寒而已,为何就救不回来?”袁凌风低低的嗓音在屋里响起。
尘墨冷漠的瞧了他一眼,口中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姐姐本来身子骨就不好,之前的地痞一拳就能将她打的昏死过去,更何况是这风寒。”说完,尘墨站起身子,“将军,若是阿姐真的没救了,可否准许我离开将军府?”
袁凌风转头扫了尘墨一眼,但见他神情严肃,眉宇间的哀伤一览无遗。他自然是了解这个伴读的,自小有心事,他总是能很好的藏住,但无论怎么藏,都瞒不过自己的双眼。
“好。”半晌,袁凌风像是认命一般,轻轻的点点头。
“多谢将军。”尘墨颔首,便慢悠悠的抬步出去,临走时,瞥了袁凌风一眼,带着浓浓的嘲讽。
出了门,尘墨垂眸瞧瞧在掌心温热的蓝色瓷瓶。
现在,他应该去通知宫里面的那位庄妃娘娘了。
尘墨走后,袁凌风便在纪摇光身边坐下来,他伸手握住纪摇光还有些温度的指尖,轻轻的在自己脸上摩挲着,屋子里响起他轻飘飘的声音。
“我说过的,你和我是同类人,我们天生就适合在一起。但是为何,你宁可丢下我一人,都不愿向我低头呢?我纳了那么多的妾室,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我争风吃醋,但是为何,你始终不为我所动?摇光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呐罢了,你生我得不到,那死后,便与我合葬,不离不弃,相守一生可好?”话音落下,那晦暗如深的眼第一次泛起了点点星光,可只是一瞬,转眼间便消失了。
外面再次幽幽的飘着雪花,万物映照在白雪之下,皑皑一片。
屋内炭火烧的正旺,可那女子的温度,却是一寸寸的凉了下去。
终是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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