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病房,庄九蝶饱含关切的目光,急急扫向病床,看到外甥的小身影时,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坐到病床前,她眸色变得柔软下来,握起外甥脆弱的小手,心疼看着这个小生命无端受尽苦难,内心便涌起一股内疚感。
姐姐走了!
留下这个小家伙,而他的父亲
简直羞于启齿。
一想到这些事,馒头咬起来,味同嚼蜡,心头也是一阵闷疼,眼底禁不住泛起一片湿意。
姐姐走得突然,连名字都没有给这孩子起,作为亲姨理应为他起个名字。
她咽了咽嘴里干巴巴的馒头,双眸满是心疼之色,目光沉沉落在外甥苍白的小脸上,“宝贝,姨不希望你跟个丧心病狂的人姓,所以你就叫庄无忧吧!希望你坚强挺过难关,无忧无虑长大,好吗?”
话落,她含泪仰起头,目光盯着病房卡白的天花板,渐渐失了焦。
姐,你听到了吗?
我擅自做主,不让他认祖归宗,你可否会怨我?
丁宇这狗贼,要拿他炖去壮阳,你要是还活着,还会相信,这种人良心未泯吗?
陷入沉思的她,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眼眸里,万千悲愤在流转,好像连空气都是沉重的。
不知过了多久,再也撑不住的疲倦,庄九蝶不知不觉间,也就趴倒在病床边,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从前每天都想着怎么做更好的自己,更好地保护她爱和爱她的人。
结果还是明姨以身涉险,才换来现在片刻的安宁,心头又是一阵羞愧难当。
她是不称职的妹妹,也是不称职的姨母。
更是不称职的诶!不说也罢!
睡间,她挣扎拧了一下眉心,潜意识的警惕性里,隐隐感到有人推门进来。
可恨这厚重的眼皮,怎么使劲用力都撬不开。
男人紧抿着薄唇,表情淡淡,有条不紊脱下她的清洁工服。
顺手一丢,毫无悬念进了垃圾桶。
继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古铜色的精工小瓶子,里面装满了白色的清香膏体。隐隐透着一股白粉蝶的香气,当是什么消瘀散肿的药物。
清凉的膏体,抹落在疲睡的女人身上的淤伤时,她不自觉地身子微微一缩,似乎在抗拒莫名潜入的来源。
男人的嘴角,便有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每一个擦药的动作,都是细致入微,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淤伤。
最后,还亲手为她换上新装。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不带其它上药以外的杂念。
做完这一系列,至始至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起身出了病房。
庄九蝶昏昏沉沉,极力想要看清梦中,这个温柔似水的男人。
可他是那么遥不可及,宛如镜花水月,难以企及。
好梦总是恶梦的开端,梦境不由急转直下——
姐姐产房下血淋淋的死,养母疾言厉色的逼婚,姐夫丧心病狂的嗜好,众人辱骂的画面
仿佛一切不如意的事,如潮涌一般不断涌现出脑海,撞击她头痛欲裂的大脑。
一种与生俱来的叛逆性子,让她不甘总活在别人的刀俎下,豆大的冷汗,从白皙的脖颈,滑落在精致诱人的锁骨上
这一秒,她蓦地睁开眼,抬手拭去额间的冷汗,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
这一觉睡得,简直了!还不如不睡的好。
揉了一会太阳穴,转眸看向窗外时,外头灯火阑珊,好不繁华。
但马路却人烟廖寂,显然已经夜深。
一股清凉的药香,刺激着敏感的嗅觉神经。她下意识低下头,眉头微微一皱,还没闻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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