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王并不知如今的情况,不能轻取妄动,只能明日早朝的时候,见机行事。
南风忧心忡忡,“王爷,此次咱们大意了,安阳府城的人,只怕留不得。”
他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想要在早朝之前,潜入大理寺,将人给杀了。
礼王哼笑一声,嘴角上扬,笑容透着诡异,“南风,薛慎之不惜以身犯险死盾,将陈知府给引走,为的就是出其不意,将其连根拔起。他有这份隐忍与果决,将人押送进京,最后的节骨眼上,他岂会只将人丢在天牢里不管了?只怕我们的人,今日潜进天牢,明日父皇就该贬谪本王了。”
南风焦急道:“难道坐以待毙?”
“一切等明日再说。”
这一夜,京城里,许多人睡不安稳。
或多或少,都与安阳府城有牵连。
朝臣心中有数,安阳府城牵扯甚大,多半大臣深涉其中,元晋帝若是将参与的人,一并革职处罚,哪便是伤筋动骨。如今外族的人,虎视眈眈,元晋帝绝对不会这般做!
法不责众。
元晋帝不会将所有涉事人员拿下,却会挑拣几个开刀,树立皇威,震慑百官。
众人惶惶不安,就怕自己会成为刀下亡魂。
翌日早朝,全都是一脸菜色,精神不济地上朝。
元晋帝目光扫过一众朝臣,目光略过薛慎之时,在他身上稍作停顿,最后落在礼王身上。
礼王握着笏板的手一紧。
这时,铁链声响起,就见陈知府与范弼被押送进来,跪在大殿中间。
静寂无声。
全都屏住呼吸。
陈屹与范弼的亲属被押送进京,等他们定罪之后,再如何定夺亲眷的罪名。
“安阳府城一事,想必诸位爱卿有所耳闻。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朕对你们赋予厚望,共同治理好大周江山。百姓是朕的子民,亦是你们的子民,你们身为父母官,便是为民伸张正义,为民做主!”元晋帝面无表情,越说神情越激愤,额头上的青筋鼓动,他一掌拍在龙案上,厉声道:“陈屹身为知府掌一府政令,收刮民脂,贪赃枉法,侵占百姓耕地,行贿受贿,且数额重大。朕任命钦差与刺史前往安阳府城整肃耕地,陈屹指派杀手半路截杀,谋害朝廷命官,数罪并罚,罪不可恕!”
“皇上,微臣冤枉!微臣没有那个胆子,敢派人截杀朝廷钦差与襄王!请您明察!”陈屹喊冤,如果坐实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便是要连坐。“皇上,前面的罪,微臣认了。微臣并没有谋害薛大人与襄王!冤枉啊!”
府中搜出十几万两白银,两万两黄金,这是铁证,容不得陈屹狡辩,他干脆的认罪。
而谋害朝廷命官,却是抵死不认。
薛慎之出列,双手举着笏板道:“皇上,微臣与襄王一同赶赴安阳府城,遭遇伏击,襄王手臂被箭射伤,箭镞微臣一直留着。”
薛慎之从袖中拿出一支断箭,上面沾着暗黑色的血渍,呈递给刘公公。
刘公公拿着断箭,呈递给元晋帝。
元晋帝目光落在箭镞上的刻印“江崇局制”。
江崇隶属于安阳府城,是安阳府城设立的地方兵器场。
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元晋帝将断箭掷在陈屹脚边,“你还有何话要说?”
陈屹看着江崇局制的字样,脸上的肌肉颤动,目眦欲裂的看向范弼。
范弼浑身颤颤发抖,他双手齐摆,“陈大人,不是下官啊!”
陈屹到底有一点理智,范弼是什么样的人,一起在安阳府城为官多年,他没有这个能耐。心里想到一个可能,他目光狠厉的看向礼王。
礼王出列道:“薛大人,只凭一支断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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