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尘封二十年,里面落满灰尘,许多东西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即使有留下一丝微末的线索,只怕也被岁月掩埋。
这一条暗道走到底,中间有几条分岔道,薛慎之没有发觉什么,又重新换一条暗道。
襄王挥着袖子,浮尘刺激鼻子很不舒服,“暗道里的空气太稀薄,你在里面这般久,不闷吗?”
“你话太多。”薛慎之冷淡地丢下这句话。
襄王想直接甩袖走人!
“我们已经走了五条暗道,据说这座别院,总共才分六大块,一块区域一条暗道,还剩下一条暗”襄王看见薛慎之停下脚步,放低火把照着地面,用手扒一下灰,捡起一块物件。“这是什么东西?”襄王凑过去看一眼,才发现是一把比半个巴掌还要小一点的小玉梳,一面刻着龙凤纹,一面刻着祥云纹,一侧有几行小字,却被薛慎之的手指挡住。“这是女子用来绾在发髻间装饰的玉梳。”
薛慎之看着那几行字: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一世静好,不负韶光。
末尾处,一个珩字。
薛慎之手指收紧,梳齿嵌进掌心,一阵刺痛。
元晋帝将他母亲囚禁在别院里,不会将人从暗道送进来,直接将人关在别院里。别院被冲天的火光吞噬,人根本进不来,也出不去,元晋帝只能从暗道将人救走,才会将玉梳掉落在暗道里。
薛慎之的神情十分隐忍而克制,襄王从他的神情中,确定这把玉梳,是薛慎之母亲的物品。
一时间,襄王不知道说什么宽慰的话。
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而罪魁祸首是他的父皇,无论他说什么,在此刻更显得讽刺。
薛慎之克制住心里翻涌的情绪,他望着前面半段暗道,将玉梳放进袖中内袋,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侍卫见到薛慎之出来,将他拉上地面。
襄王上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沾满灰,剑眉紧蹙,“事情处理好,就让他们将石板放回去,坑给填好。”
“我让你找的人,找好了吗?”薛慎之忽而问道。
襄王抖一抖袍子,专注的检查身上可有沾染脏污,头也不抬道:“找好了。那些人,就是山脚下的村民,等我们走了,就请道士来做法,在这里修建道观。”
“嗯。”薛慎之颔首。
他们在这里动土,虽然元晋帝未曾派人盯着,动静太大难免会传到他耳中。
人人都说他的母亲是大火烧死,说明有人亲眼看见她被火海包围,并且没有出来。他猜测是否有暗道,才会让襄王查找当年元晋帝囚禁母亲的地方时,他就想好如何遮掩。
别院烧死几个人,他便让襄王找人在这个地方修建道观,对外声称这里闹鬼,小孩子夜里啼哭不止,村民上山打猎,看见怪像被困在山林里,才会修建道观镇压恶鬼。
百姓迷信,做出这种事情,并不奇怪。
建道观,就要动土打地基,正好掩盖他们挖地道的痕迹。
元晋帝即便听到消息,也不知道这里已经被他们挖过。
薛慎之看着鞋底沾着的泥,在杂草上擦干净,撩着袍摆坐进马车内。
襄王直接将鞋子脱下扔给侍从,坐在软毯上,将外衫一并脱下来,重新换上一件。
薛慎之疲累地靠在车壁上,阖上双目,在整理思绪,从何处下手,才能够找到他母亲确切的消息。
襄王取出一壶茶,斟一杯,浅饮一口,“你接下来准备如何做?”
薛慎之沉吟道:“我再想一想。”
事关元晋帝,不能太轻率,需要慎之又慎。
襄王将一杯茶饮尽,他放下茶杯道:“叫你娘子,都做一些挣银子的营生,本王需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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