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手指,浑身痛得动弹不得,几乎去了半条命。她缓过一口气,看着凶神恶煞的邓氏,抽一口冷气,忍着痛爬到里屋,门一关,趴在地上委屈的失声痛哭。
邓氏对着胡氏的房门呸了一声,见贺良广脸色铁青,拉了拉衣裳,忍不住为贺平章申辩,“他秀才都考几次,举人考题难太多,一次不中算什么?”
贺良广余怒未消,闻言,怒目道:“你懂个屁!薛慎之中举,大伯那边与贺平章还有什么关系?”手里的旱烟杆敲得啪啪响,“老子为他手里沾人命,他偏不争一口气,连一个病秧子都争不过,只知伸手向家中要银钱!若知他如此没用,就该换他做农活,贺平文去科考!”
邓氏撇了撇嘴,“得他有命进京去!急什么?”
郎中可是断言,薛慎之活不过二十五岁。
离二十五,还有几年?
然后,她又埋怨贺良广,“之前你下保证,这短命鬼参加不了乡试,如今不但考了,还中解元,是你自个的失误,反过来怨怪平章,他几斤几两,你又不是心中没数!”说着,起身去院子里抓鸡,杀了炖汤给贺平章补一补。
贺良广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神色莫测。
——
薛慎之家中热热闹闹,道喜的人一波一波,等全部送走,薛慎之满面疲惫。
商枝脸都笑僵硬了,她揉了揉脸颊,把茶碗都收紧厨房洗干净。
“明天你去参加鹿鸣宴,我给你准备好一件新衣裳,你穿着去。”商枝在他赶考的时候就想到这么一回事,中秋节那一日,她准备去府城接他,问秦伯言借用马车,去成衣铺子给他挑了一件白色交领直裾。
薛慎之目光落在她摆放在案上的包袱,方才知道里面装着赠他的衣裳。
商枝拆开包袱,将折叠整齐的衣裳给他,“我不知你身高几尺,大致比划,掌柜给我推荐的尺寸,你试一试。”
薛慎之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接过衣裳去里屋更换。
好一会儿,薛慎之穿着白色直裾,披散着满头青丝,缓缓从里屋走出来。微光下,白袍似有光芒流动。他那双如冷月的眼睛里有粼粼波光在晃动,苍白的脸颊在商枝的注视下,泛着酒后熏染的嫣红,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淡地笑容。
“很合身。”
商枝愣住了,他模样清隽秀美,只不过一件普通的衣裳,衬着他如远山流水,清贵温雅,仿若世家之子,气度不凡。
“好看。”商枝眉眼一弯,流露出清丽的笑容。
她走上前,为他将腰间的腰带调整,满意地点头:“我原来想为你挑选一件月白色长衫,你肤色白皙,浅淡的蓝衬得你清淡舒雅,可我想看看你穿白袍,定是芝兰玉树,一身文人士气。”
薛慎之望着她脸上盈盈笑意,宽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待他越好,便越舍不下。
再等一等,待他身上的毒解之后,那时即便她无意,他亦要紧紧将她束在身边。
商枝觉得自己眼光真好,白色果然比月白更适合他。虽然赠送衣裳的举止太过亲密,但是这也是她的小心思,只希望一点一滴的渗透他,温水煮青蛙,等他明白过来,也逃不掉了!
薛慎之换下衣裳出来,与商枝一起去新房用晚饭。
栓子从后院里挑着泉水在前院浇灌花草,虽然瘦小,手脚很灵活。
最开始被管束的时候,栓子有很大的逆反心理,好在拿捏住他的七寸,跳不起来,被训着干活,磨练磨练他。之后即便商枝不再安排他干活,栓子也会自己找活干。
栓子把花浇完,见到商枝与薛慎之回来,丢下水桶,跑过来,黝黑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龇着一口大白牙,“我把活干完了,能吃糖葫芦吗?”
“在灶房,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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