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从长信殿退出来,紫苏扶着许姱坐上凤辇,然后吩咐几个大力舍人路上稳当些。
这样慢悠悠走了半程,正巧搁西宫驰道上,迎面看见邓大长秋走来,许姱因为还有事与邓大长秋商榷,故此搁宫道上停了一会儿功夫,将相关事宜下派给邓大长秋,另外又将王太后的嘱托告知。
邓大长秋本是个精明能干的人物,当刻听了许姱的吩咐,保证等圣驾出宫后,自己会多多费心,不光盯着底下人的动静,伏美人那里也会认真照顾,另请许姱不必忧虑。
许姱心里暗笑,她能有什么好担心,伏美人肚子里的孩子安然与否,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何况,她接手中宫大权这几年,冷眼旁观下来,多少见识过邓大长秋的手段,更因难得出宫一趟,伏美人那惹事精还不跟着去,心里说不完的畅快。
邓大长秋眼瞧宫道人来人往,又见许姱坐在步辇上,神采飞扬的浮想着,心下觉得很是不妥,于是露出一副谦卑的姿态,劝许姱去忙正事,没必要跟自己多费唇舌。
许姱面上一笑,向紫苏送了个眼色,紫苏很快会意,匆匆吩咐大力舍人们赶路。
转眼出了冗长的永巷,许姱心里念着皇帝那边,并没有直接回椒房殿,反而南辕北撤去清凉殿走了一遭。
到那边时,王振正在吩咐宫女安排茶点,瞥眼见许姱过来,赶忙迎上来问候,“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许姱心眼狭小,仍旧计较昨夜皇帝突然回宫的事情,当面也没给王振什么好脸色,“王太仆,别怪本宫斥责你,不给你脸面,如今你贴身伺候着陛下,昨日陛下匆匆回宫,照理来说,你该是知道详情的,为何也不来椒房殿,向本宫汇报一声?”
王振面上一晒,讪讪道:“陛下决定仓促,回来后又有许多琐事处理,奴婢一时忘记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忘记了?”许姱似笑非笑,“怎么本宫听说,陛下刚一回宫,立马宣召了班少使过来侍寝!”
王振窘迫极了,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而许姱看王振支支吾吾,小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也懒得再等下去,即刻又问:“陛下散朝回来,可有宣召哪位嫔妃?”
王振张口回答:“没有!今日朝议,曹奏曹上奏国库不足,倡议要增加赋税,为此,王大司马和许大司马起了争执,跟着就耽搁了散朝的时辰,陛下也是才从建始殿回来,刚一回来,觉着肚里有点空,当即吩咐奴婢出来安排茶点,可奴婢刚吩咐完底下人,转脸又”
许姱神情认真,开头听说父亲与王大司马当朝争论,心下还有几分担心,可一个闪念,想父亲行端坐正,刚直不阿,虽说偶尔与王大司马政见不合,可皇帝并不厌恶父亲的行为,反而时常当着自己的面,夸赞父亲竭力忠诚,于是心里稍安。
“陛下正干什么呢?”许姱貌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王振速速回应:“陛下今日兴致高,说等会儿用完了茶点,还要去曲台殿搭弓射箭!”
许姱听了,不自在的甩下一句,“才忙了一程回宫,歇觉还没歇够呢,又要四处劳动筋骨,真是一点不晓得保养!”
说完,许姱也不管王振在偷窥,直接往寝殿里头走。进去之后,正看见一个模样俊俏的宫女伺候刘骜更衣,许姱面上微微不悦,立刻快走几步,使眼色打发走那宫女,顺手接过宫女手里的衣服。
“陛下如今越发出息了,偷偷回宫,也不派人告诉臣妾一声,害得臣妾白担心一场!”许姱刚给刘骜披上外衣,立马闷闷不悦的扭过脸来,闪到一边榻上坐下。
刘骜虎着脸转过身来,低头整了整外衣的襟子,抬眼瞧见许姱满脸不快,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于是快走过来说:“你若是为这个生朕的气,那也太不值当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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