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两间卧室，本来霍雪和霍齐睡还好，可以把沙腾出来给柳金莲母子睡，但霍雪这孩子实在是顽劣得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闹着要占整个房间。

    因为抢被子就曾把弟弟推翻下床！

    当时她下班回家差点没吓出魂来，永远忘不了那个血腥的画面。

    四岁的霍齐仰躺在地上，喉咙已经因为哭得而嘶哑失声。后脑勺就那么朝下磕着，刺眼的鲜红色血水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愈漫愈远，像一朵食人骨的红色大花，张开血盆大口，正将霍齐的整个脑袋吞入腹中……

    从那以后，这姐弟俩再也没一起睡过，她也再也没去上过班。

    就算霍雪最近还算是乖巧懂事，但这孩子向来阴晴不定，谁都不能保证她的脾气不会突然爆。

    霍齐绝不可能承受得住霍雪的凶狠蛮戾。

    可这已经拒绝了人家一回，这要求也不算过分，总不能两个条件一个都不答应吧？

    四弟家房间正好够住，如果能将沙空出来给他们睡，兴许还能说服霍爷爷把收回定金的事给说通了。

    如果柳金莲能到霍思勤家去住着，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可……

    “诶，大妹子，你这可就不地道了，俺们娘俩专程来找你，你咋把俺们往外推？别说你们家有两个房间，就算是一个，我和大柱睡沙也是行的。现在有俩，正好我跟小雪睡房间，大柱跟小齐两个男孩子睡沙可不就解决了？”

    “小雪怕生，喜欢自己睡！”王晴连忙摆手否决。

    柳金莲可是有名的泼妇，和男人野蛮惯了下手也没个轻重。要是小雪的娇脾气一个不注意惹了她，那可不得被她教训？

    柳金莲蹙眉，这个霍雪事儿咋就这么多？

    以后娶进来可不得没完没了？

    但是瞥头又看见袁大柱痴迷地盯着霍雪看的样子，八成是已经认准这个漂亮媳妇了。

    “那简单啊，让这姐弟俩一块睡也好啊？姐弟俩就得一起睡那感情才能紧哩！我和大柱睡沙，大柱这孩子从小就和我亲，睡哪儿都一样。”她开口道。

    话音刚落，王晴就彻底为难住了，唇蠕动几下，又看了看霍齐，仍是不忍心将这姐弟俩放一块。

    再看霍齐，虽是面无表情地坐在病床边剥橘子，可听到柳金莲的话以后，手指滞了滞，一不留神在橘子皮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印子。

    霍雪靠着墙没说话，其实她是不介意和霍齐一起睡的，只是王晴的进退维谷和霍齐的心不在焉着实引起她的探究。

    难道之前还生过什么事？

    “小齐。”王晴思忖了半晌，最后从腰包里掏出十多张又旧又破的一块钱，折叠整齐后递到霍齐面前。

    “我听说隔壁马小二说你们这几天准备搞那什子农家乐是不？妈这有十三块钱，你跟着班里出去玩，等回来妈给你买双新鞋。”

    “我不想去。”

    霍齐单手掖了掖父亲的被角，修长的手指在日光灯的光晕下衬出淡淡的光圈，五官虽略显稚嫩仍旧能瞧出日后的清秀俊逸，光晕柔柔，让人只觉圣洁非凡，可坚定的话语却透出一股不容质疑的决然。

    王晴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拒绝了，又忽地联想到以前自己儿子因为没钱而拒绝的一次次班级自费野炊活动，泪水湿润了整个眼眶，慢慢滑落下来，一滴滴坠落到地上。

    “妈没钱，之前班里的活动都没能让你参加，妈知道这第一次参加活动肯定会不适应，肯定有同学说闲话，是妈害你们丢人了。”

    “但是听妈的话，就去这一次……好好玩。”王晴红着眼眶，既想让柳金莲有地方睡，也希望儿子能够敞开心扉玩耍一回。附在霍齐，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正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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