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徐行缓步的黑马,一名黄衣飘然的女子,一顶垂至膝盖的纱帽。
辛绣便是这样到衡阳烟洲的。
“烟波浩渺处,汀洲兰芷渚。”原本是个美如其名的小镇,而今却尽是冷肃——镇外,驻守着一大群持刀官兵,个个冷面肃心。
地辛绣下马,牵着马的缰绳朝村口走去。
“止步!”一人似是这队官兵的领头,他做了个止步的手势,“此村镇已封,请姑娘绕行。”
地辛绣:“此道是去耒阳县的必经之路,敢问官爷,如何能绕?”
“烟洲镇如今瘟疫横行,姑娘如果不急着赶路,不妨等我们焚镇之后再走。”见是一个女子,那人也放软了口气。
“焚镇?难不成这一个镇子所有人都染上了瘟疫?若不是,你们一把火下去,岂非草菅人命?”辛绣的声音尖厉起来。
那人也是面有难色:“我们也无计可施啊!派进去的十六名大夫都亡了,没有大夫愿意来,里面的人也只能等死。”
“让我进去。”辛绣声音坚定,“我是医者。”
“这”那人犹豫了,这个女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上下,想必医术也不精,让她进去不是送死吗?
“让我进去。”辛绣上前一步,同时拿出了象征地魔宗高层的佩玉。
那人虽不知这佩玉的具体含义,但也知这是大宗门嫡系才有资格佩有的信物,当即行礼:“地嬴代烟洲镇全镇谢过姑娘!”
地辛绣脚步一顿,地嬴?这个名字,倒叫她想起了地春!闭眼,叹气。
“姑娘?”地嬴迟疑着唤了一声。
“拿着这个,去附近地魔宗名下的药铺提药。”地辛绣将佩玉塞到地嬴手中,走入了那已然满是死气的镇子。
空旷的大街,满地的冥币,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低声呜咽。这烟洲镇现如今分明是一座鬼镇。
辛绣用药物浸过的丝帕捂住口鼻,缓步行走着。
“爷爷!”一稚嫩的声音忽然突兀地响起。
地辛绣寻声,看到一个灰扑扑的小女孩扑倒在一具老人的尸体上,哭得甚是伤心。
“小妹妹。”辛绣上前,扶起小女孩,掏出手帕擦干净她的脸,“让爷爷安心走吧。你的泪水会打湿他飞翔的翅膀,让他无法飞到天上去的。”
“是吗?”小女孩忽闪着眼睛,忽然绽开一个笑,“姐姐,我笑了,爷爷会不会飞得更快?”
“会。”地辛绣笑容温柔,她牵起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雅。”
“小雅。”辛绣拍了拍她身上的灰,“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家。”
“小雅的爹娘都被瘟疫害死了,现在爷爷也小雅没有家了。”
地辛绣沉默了片刻:“那,你跟我走好不好?”
“嗯!”
在烟洲镇待了三日,地辛绣一直潜心想寻到瘟疫的源头。值得庆幸的是,小雅的父亲居然是镇子里的大夫,他不仅熟悉医理药材,而且手上还有比较完整的瘟疫病史。
据小雅说,镇子里发病的人无一不是咳嗽c气喘c发热,最后病重而亡。而且,自瘟疫流行,镇中各处都出现了许多死鼠。
“如此说来,是鼠疫了。”地辛绣翻看着医书。
“我爹和那些大夫叔叔也这么说,但他们开的药方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还让自己丢了性命。”小雅说着红了眼,怕是想起了自己死于疫症的双亲和爷爷。
地辛绣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低下头去看以前大夫们留下的药方。看着看着,地辛绣微微皱起了眉,这些方子,都是针对鼠疫的良方,就算不能彻底压制,也不至于恶化至此啊!
“辛绣姐姐,喝口水吧!”小雅在地辛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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