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医院对面一家略微简陋的咖啡馆。
坐在她的对面,我看着她,只觉得恍如隔世。
往事如过眼云烟,她给我的最深刻的回忆,居然是那一碗又一碗的滋补yào汤,很是难喝,可是我每次都喝了。
“好久不见了。”程英慧开口道。
我笑了一下,没了下文,直到看见程英慧凝眉看着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刚才太没礼貌了。
拿出本子和笔,我写:您好,好久不见。我现在失声了,请您多包涵。
程英慧看见这话时,惊得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一直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觉得我是在欺骗她。
隔了好久,服务员端上来了咖啡,她有些心虚的喝了一口,随后说:“找医生了吗?积极配合治疗,没准儿可以治好。”
我又写下:已经找了,谢谢您的关心。
一阵沉默。
等到程英慧手底下的咖啡喝的只剩下半杯的时候,她再一次开口道:“从我听说容与找了公安局局长,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了。因为这孩子很倔,还有股子桀骜不劲儿,不会轻易的去利用自己的身份求人办事。结果,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我垂下眼眸,对于沈容与帮我找人的这件事,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
“你该知道中央这几年在严打这些腐败吧?”程英慧又道,“多少高官说下马就下马,一夜之间倾家dàng产,妻离子散。建业的老战友白毅,原来是中央的外jiāo部部长,是中国早期培养起来的谈判专家。只可惜一时贪念啊,走错了路,最后在狱中自裁。”
白家?好像上次陈叔提起过。
“景昕,你可能觉得我这个人很势力。”程英慧看着我,腰板依旧挺得很直,“可是你生在商人世家,真的不知道现在官场是什么样子的。如履薄冰四个字形容,真的毫不夸张。容与这次为你动用了很多人脉,仗着是因为救人,倒也无可厚非。可如果被有心人看了去,报告给纪检委,到时候我和建业,以及容与都要接受调查。”
听程英慧如此说,我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的jiāo握在一起,心里十分自责,觉得当时不应该找沈容与来帮自己。
毕竟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又怎么能拉他下这趟浑水呢?只是当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他。
“你……我的话可能有些重了。”程英慧见我一直低着头,稍稍放缓了一些语气。
而后,她打开了皮包,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说:“没想到我们就这么遇见了,也没有什么准备。听说你弟弟的孩子叫珍珠,长得可爱又漂亮。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里没有多少钱,给孩子买些玩具吧。”
我赶紧把卡推了回去,坚决表示不要。
“这是给孩子的,不是给你的。”程英慧强硬起来。
而我也没因为她的态度而屈从,说什么也不肯收这个钱。
“你这是在怨我?觉得我当年对你太过分了?”她问,语气变得有些冷。
我摇了摇头。
从前,我就没有怨过程英慧半分,更何况是现在?只是她的许多做法,确实很自私也很伤人,这一点,我也不会忘记。
“不要也罢。”程英慧将卡又收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孩子的病情怎么样了?我认识一些很权威的军医,可以介绍给你。”
我又看了看她,觉得这四年的时光似乎也令她苍老不少,哪怕她再有军人般铁的意志,也不得不服老。
在心底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和她这样打游击战。
在纸上快速的写下:我很快就要带着珍珠到别的城市求医,不会再回津华市。
程英慧看到这话果真笑了,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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