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问归和唐鱼从水泊当中趴了出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的脸上都是红云密布。林问归怔怔地看着唐鱼，适才温软在怀的感觉再好不过了，便是此刻的她浑身湿透的模样也是万分娇美。

    “好一对生死鸳鸯。”李云沫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手中捧着半卷残破的书页，“虽然我地处江南，但痴情浪子与天煞妖女的故事可是听过不少。今日一见，呵呵你们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等林问归说话，唐鱼倒先怒了：“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婆，你说什么？我的男人用不着你来评论！”

    林问归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旁的美丽女子，怎么说？吃软饭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地舒服啊。

    李云沫不与唐鱼抬杠，只是嘿嘿地笑了半晌：“我知道你们想要这个东西，给你们便是。”

    林问归起身走到李云沫的面前，奇怪的眼神望向身子才刚过自己腰际的一百多岁的小姑娘。

    “哼，你身受重伤，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你不会的，如果你现在还想杀我，一早就动手了，没必要站在这里冷嘲热讽。”林问归戏谑地看着李云沫手中的几十片残页，“这就是《天息》？恐怕这书有问题吧。”

    “没错，这是一本魔书。胜王修行，疯子一样不顾一切地起兵造反；我修行，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生不如死。这该是一本受到诅咒的书。”李云沫幽幽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在火折子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所以你就认为将书给我，从此让我厄运缠身？”林问归扬起嘴角，直接抢过那卷残书，还不忘说声：“谢谢！”

    李云沫愣了一会，在她的认知里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不怕？”

    “怕什么，你们经历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与书何关？”林问归转身牵着唐鱼离去，空旷的山洞中回荡着他最后的声音，“世间万物都是无罪的，有罪的只是人罢了。”

    李云沫呆呆地看着黑暗的洞穴，忍不住伸手轻抚炸膛后的炮筒，俯身拾起破烂的巨人残骸——到处都洋溢着当年胜王的痕迹，穿越时空，那张非凡的脸庞又仿佛重现眼前。

    万物无罪，唯人而已。

    李云沫苦笑一声，白活一百多年，双目依旧浑浊，始终看不穿这执念。

    “啊——”

    林问归侧耳倾听着身后传来的嚎啕哭泣声，心中暗叹一口气。换了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早就自杀了。

    活一百多年又干什么呢？

    你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知足就好。

    唐鱼执拗地甩开林问归牵着自己的手，看到林问归疑惑的目光时，故作强硬的态度不由得松软了几分：“对不起我还是不适应跟男人这么亲密。”

    “没有，我该谢谢你。”

    又复无话，两个人强忍着尴尬往前走去，穿过似乎无尽的通道和阶梯，终于从一丝裂缝中看到了天际的残月。

    夜晚的天色不是特别晴朗，但依旧有几颗星倔强地挂在天上。对于那轮残月来说，它们可能是它最后的知己。

    林问归掏出天息残页，稍微翻看了几下，不由得啧啧称叹。

    这本神秘的“天书”一共有九卷，上三卷写天工宝术，包括各种机关精要，奇技淫巧；中三卷写武功路数，心法奥妙，无双身法，有一术破万法的精妙；下三卷写修生养性，延年益寿之法，甚至有疑似长生不老的古怪要诀。

    林问归迫不及待地往后翻阅，发现手中的部分最齐全的就是上三卷，只缺了三十几页而已；中三卷则完全遗失，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剩下；下三卷残了一百多页，尚存的只有那部分疑似长生不老的古怪要诀。

    根据李云沫所说，这个长生的法子特别古怪，她依然会经历生老病死，但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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