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哼了一声,“自然不能怪在本夫人的头上。老爷吩咐我,要保白姨娘平安生产,我身为当家主母,自然要急老爷之所急,替老爷分忧,万万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是,如果别人背着我,偷偷对白姨娘不利,我也不可能及时发现。真出了事,怪只怪,白姨娘没有生儿子的命。”
春禾笑道:“太太说的极是。白姨娘肯定没有生儿子的命。”
谢氏微微一笑。
老爷敲打她,让她保证白姨娘平安生产,所以她肯定不会对白姨娘动手。
她不动手,不代表别人不会动手。
反正只要不是她动手,真出了事,老爷也不能将责任算在她的头上。
胡姨娘出了上房,面色阴沉如水。
日头已高。
已经到了秋天,天气还是很热,感觉比夏天还要热。
她走在花园小径上,掐着树叶,揉成一团,复又丢在地上。
丫鬟红梅见状,问道:“姨娘,不回房吗?”
胡姨娘笑了笑,“白姨娘怀孕,我还没去恭喜她。走吧,随我去一趟相思院。”
红梅有些担心,“姨娘,太太明摆着拿你当刀使唤,让你去对付白姨娘。老爷发了话,谁敢动白姨娘,一定不会有好下场。还请姨娘三思。”
胡姨娘回头看着红梅,说道:“老爷的话要听,太太的话更要听。”
“奴婢不明白。”红梅一脸糊涂。
胡姨娘叹了一口气,“珍儿已经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还有珩儿,他要读书出仕,要娶妻生子,哪一样少得了太太帮忙?
我若是不听太太的话,万一太太就在这西北随便找户人家,将珍儿许配出去,那怎么办?
西北苦寒,老爷在这里做官的时候还好,男方家里好歹要给珍儿一点体面。
可是老爷不会一辈子在西北做官。
等老爷一走,我们也都走了,留珍儿一个人在西北,天高地远,受了欺负,谁又能替她出头。
我最怕的就是,有一天我的女儿死在西北,我却一无所知,连见她最后一面也不能。”
胡姨娘说到伤心处,不由得哭了出来。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红梅赶紧安慰胡姨娘。
胡姨娘擦掉眼泪,“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听太太的话呢。”
红梅连连点头,“奴婢明白。姨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姑娘,四少爷着想。”
胡姨娘心头酸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为了珍儿和珩儿,就算让我做个十恶不赦的人,我也愿意。
再说,白氏贱人,竟然安排人在宴席上算计珍儿,让珍儿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出丑,此事岂能善罢甘休。她想生儿子,我偏不让她如愿。”
胡姨娘撂下狠话,坚定地朝相思院走去。
相思院很热闹,丫鬟们个个喜笑颜开。
白姨娘守得云开见月明,等生下哥儿,相思院上上下下,都将水涨船高。走出去,说话的声音,都要比别的院大声。谁让她们底气十足。
“这不是胡姨娘吗?”
相思院的门房婆子嬉皮笑脸,没有半点恭敬。
胡姨娘也不计较,“我来看望白妹妹,请通报一声。”
说罢,一串钱放入婆子手中。
婆子掂了掂分量,“等着,奴婢这就去禀报我家姨娘,说胡姨娘来了。”
婆子一走,红梅不忿地说道:“狗眼看人低,迟早有摔跟头的时候。”
胡姨娘提醒红梅,“不用和这些小人计较。”
过了一会,婆子回来,“胡姨娘请吧,我家姨娘得知你来了,可高兴了。”
胡姨娘笑了笑,“白妹妹果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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