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五体投地的躺在大街上,摊子上的荷包和纸张被撞飞后,最后都落了她一脸一身。
余初扒拉下自己脸上的纸张,皱着眉坐了起来。
街上很多摊位被波及到,不少行人也受到了惊吓,众人自顾不暇。
只有隔壁摊位的大姐,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衣,眼神牢牢盯着她,嘴里不干不净骂了几句,被余初塞了支口脂后,又喜笑颜开的重新支起摊位,捡起荷包一个个摆了回去。
倒是代写书信的摊位——
摊主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肤色黝黑,五官看着违和,一双眼睛却很亮。
他大概是受了伤,身上都是浓郁的草药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捡着散落在地上的白纸。
只是伤口的腐烂味道,压过了草药味,以这里的医疗条件,腿保不住还是小事,万一细菌感染的话,就会像顾文青那熊孩子一样,连命都可能保不住。
余初收回思绪:“您先坐着,这些放着我来捡就行了。”
对方抬眼,扫了她一眼,垂眸继续捡东西。
余初有些不好意思,加快了捡东西的速度。
捡到大半的时候,余初的手一顿,视线向下,落在了手里捏着的纸张上。
和之前捡到的一沓白纸不同,这张纸上写了一阙词,墨迹未干透,显然刚写没多久。
这是一阙最常见的祝寿词,在古代区的普及度,大概类似于现代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内容没什么特殊的。
但是这字,太漂亮了。
字如苍松,风骨透纸三分,笔锋内敛,气势却惊人。
余初再抬头,看对方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这种书法造诣——
一级保护动物。
可能是对自己爬墙能力心有余悸,顾文澜那小子,居然派人把窗都用木条订了起来,大门外更是三班倒有人值守。
生怕她一个转身就爬墙跑了
其实余初觉得顾文澜想得太多了。
顾家这种高门大户,院子都是几进的,每道院门都需要刷脸或者出入证明才能进出,可谓关卡重重。
加上那高六七米的围墙——
就是肃美人那种身手,要是被关在这么一个地方,没有了工具的协助,估计也出不去。
她收回视线,将手里拿着馒的头掰开一小块,用指尖碾碎了,撒到花台上的鱼缸里。
两只小鱼相互追逐着,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一方小小的鱼缸有什么束缚。
她喂完金鱼,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怀表。
中午十一点。
这个点——
顾家俩兄弟,该找自己吃饭了。
来到顾家几天了,这两位无论风雨,都会来她这儿,摆上一顿中饭。
果然,等余初回到内室,换了一身稍微正式的衣服,将散着头发打了个麻花辫,软底的素面睡鞋还没换成绣花鞋——
门外就传来了守卫恭敬的声音:“大少爷。”
“开门。”
“是。”
房门在咿呀声中打开,余初透过内室半打着的帘子,看见外室有两个丫鬟提着食盒并肩而入。
顾文澜牵着弟弟跟在后面,他看见余初,抿着唇,后背绷的有些紧。
这俩兄弟今日都穿着宝蓝色的长袍,藏蓝色的靴子,加上坠在腰上的同款玉佩——古代版的兄弟装。
顾文青年纪小,并不知道两人之前的种种,看见余初,小脸瞬间挂起了笑容,挣脱开自家兄长的手,晃动着小胳膊,迈着小短腿噔噔蹬朝着余初跑来。
顾文澜皱眉:“文青!”
兄长的声音让顾文青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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