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露出完整的额头和面部。
唇描画的太深太艳,红的接近黑色,没有粉饰的脸,可见岁月的淡淡痕迹,眼角细细的纹络并不深,看起来五十岁上下,干练精明的棕色眼瞳,透露出狠辣阴沉。
她穿着血红色的初秋风衣,黑色腰带,斜打了个十字扣,哑黑色高跟鞋,踩着自信张狂的节奏,咔哒咔哒,踩着每个人的心跳。
她在五媚娘的右侧止步,凭栏,若散步般悠然,“还记得我是你老板?我找你找得很辛苦。”
六儿被抽走了力量,底气不足的攥紧了拳,“……”
肩膀上,倏地涌来一股力量,西河自后面抱住了她的肩头,跟她并排站立,“母亲,我找你找得也很辛苦。”
西河抢白了她的话。
什么??
母亲?!
他喊什么?他叫那个女人母亲?
那个几次三番快要她的命,逼着她们做了太多不法之事,一直游走在法律边缘,在美国做尽坏事的女人……
难道是她丈夫的母亲?
不……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可能?怎么会?她不信!
五媚娘也被这个真相给震了震,靠,什么关系?怎么绕了一圈子,六儿是老板的儿媳妇。
六儿木讷的摇头,她脖子僵的拧不动,拼了命的想要否认自己听到的一切,“不……”
不是真的!
西河感知到她在臂弯里的动作,能明白她现在的心情,可是该解释和面对的,迟早得直面。
他挺直腰杆,目不转睛的盯着高高在上的刘飘红——他十几年没有再见的亲生母亲。
刘飘红也迟疑了少许时间,但很快她就淡然接受了事实。
“西河,你长大了。”
语气里,不像母亲关心儿子,倒像问一个邻家的晚辈,轻描淡写,没有什么感情。
世界真小,真相来的那么突然,像是有人故意推了一把,要将他们的命运揉碎。
六儿苦涩的想掉泪,可为自己,她早就没有眼泪可流了吧?
西河力量更大,也更温柔的抱着她,怕她逃走,怕她畏惧,“没错,我长大了还结了婚,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你以前跟我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情,更不要相信女人,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你错了!”
刘飘红依然看顽劣无知孩童那样,“是吗?你们相信爱情?”
她说着话,眼神已经来到了程思安这里。
五媚娘咬住下嘴唇,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程思安的心,被五媚娘的样貌,疼碎了几片,但长年累月的军旅生涯,他足够镇定从容,“爱情吗?我不信。”
不信?
他不信?
“哈哈!男人啊……”刘飘红朗声笑,以胜利者的姿势。
“但是……”程思安滑动轮椅,靠近了码头前端,一步一步,靠近令他心碎的女人,“和爱情相比,我更相信自己的心。”
咬痛的唇,慢慢放开,五媚娘迎着风,泪水潸然。
刘飘红的笑容,僵硬在嘴角眉梢,她讨厌他的答案!
“西河,六儿,你们呢?和他一样,相信自己的心?”那讥讽鄙夷,如此直白辛辣。
几乎没有半分迟疑,西河大声控诉,“你不要再拿自己的遭遇衡量任何人,你得不到爱情是你不配!你没有真心,怎么换真心?”
刘飘红被儿子说到了痛点,平静的讽刺,改为愠怒,“很好,十几年不见,才重逢就给我上演夫妻情深的戏码?好得很!”
她忽然一挥手!
咔嚓!咔嚓!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红外线瞄准了六儿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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