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2机枪的最大射程是2500米,所以当山谷中响起那种独特的“咚咚”声时,退到到几百米外的明军依旧遭受了重大打击。
山道上密集的队列瞬间被打出一条血胡同,人仰马翻,残肢乱舞。
这种速度以毫秒计算的子弹,人类是无法反应过来的。所以直到好几秒钟后,前方那些被打飞的人体和血液,才将后队的人从震撼中唤醒。
一声狂叫后,大队骑兵开始扯马掉头,山道上顿时陷入了混乱,从而有更多的人被子弹打穿。
这一轮机枪打击,算上中途调整瞄准的时间,拢共只花费了半分钟时间,用掉了整整100发12.7mm的穿甲弹。
半分钟后,山谷归于平静,所有明军都躲到了一里外的拐角后。只是在之前马队停留的山道中,留下了两三百名死者和伤员,还有遍地的零碎和马尸。
披头散发,半边脸上满是鲜血的左良玉,用一只手扶着山岩,在拐角处露出脑袋,不能置信地看着前边的血肉胡同,眼中满是惊恐。
刚才那30秒的恐怖时间里,左良玉虽说运气好没吃到花生米,但是他胯下的马儿却被打断了腿,导致他摔倒在地,被石片划破了脸。
这之后他在亲兵搀扶下,连滚带爬跑到了山角后,也算是在枪林弹雨中走了一遭,体验了一把后世军人的日常。
浑然感觉不到脸上正在往下滴血的左良玉,这一刻看着那些和鞑子一样残破的,躺了一马路的明军尸体,他彻底弄清楚了一道谜题:城下那些鞑子是怎么死的。
“这是何种兵器?弗朗机吗?怎能如此凶悍?”
左良玉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上来。这种炮不像炮,枪不像枪,迅捷如闪电的玄幻武器,已经完全超出了明军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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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远处的明军狼狈消失在山角后,城墙上穿越众相视一笑,留下钱铁山坐镇,其余人都撤了。
然后刚刚从南门跑回城的民们又被放了出来,开始继续他们这份有前途的肉联厂工作。
这一次民们可是雄赳赳气昂昂出门的。看到刚才那些混蛋官军被打得四分五裂后,民们知道,城头上的军队是愿意为他们撑腰的,所以现在这伙人不怕了。
局势就这样诡异的僵持住了。城头上的士兵按时换岗随时准备开枪,城下的民砍头挑筐埋头干活,远处的明军躲在山后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明军大部队到来为止。
下午四点五点,左良玉的顶头上司曹文昭,乃至率领着上万中军步卒的马世龙,陆续赶到了地头。
“到底是何缘由,将我大军堵在山道,不要有欺瞒,一五一什给本官从头召来!”
大饼脸,络腮胡,坐在一块大山石上,手拿马鞭,一身大红官袍,胸前绣着雄狮补子的马世龙,正在盘问跪在面前的左良玉,身边站满了各路来勤王的总兵副将。
“禀经略,卑职率队至此,莫名其妙就遇到城头火炮攒射,折了弟兄。”
马世龙伸平左臂,指着不远处那一条血肉胡同不能置信地问道:“无缘无故,你还打着旗号,城头就发炮了?”
“许是那南兵不识我官兵旗号。”
马世龙自年轻时中武举之后,就历任宣府游击,三屯营总兵,山海关总兵等职,可以说马回回的军旅生涯,基本上就是在和辽西这滩污泥在打交道。
所以见到面前这**说话吞吞吐吐,不敢正面回答问题,马世龙用脚底板想也知道这中间有猫腻。
于是老马便不再说话,抬头欣赏起了枯树野岭。
没一会,马世龙的亲兵队长溜了过来,在将主耳边一阵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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