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画画(第2/3页)  逍遥投机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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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垂下眼帘,子夜眸如秋水,泛起朵朵涟漪,霎时间脸红到了耳根子。

    顾恺之看得呆了,长叹道:“好一对璧人。”笔下沾墨,立即就按着眼前的景象画了起来。他沉溺绘画,便忘乎所以,一人坐在那便好似独坐山野,不见人烟,这一笔一笔的画逐渐构成。

    石咏目光盯着子夜,用膝盖走路,挪到她的身畔,一只手挽住了她的腰肢。

    “你想干嘛?”她微微挣扎了一下。

    石咏一本正经地说:“别动,顾先生正在画咱们两个呢,他可是当代大家,能被他录入画中,足可流芳后世。”顾恺之的画作在当代已是人人相争之物,不似外国画家般不死则名不显,流传至后代更是成了国宝。说不定自己会成为“中国的蒙娜丽莎”呢。

    大约花了一个时辰,顾恺之将笔搁下,缓缓舒出一口气,说道:“幸不辱命,终于画成。”

    石咏迫不及待地走过来一看,画中的他一只手环着子夜的腰肢,眼底饱含着深邃的爱意,画中的她霞飞双颊,脑袋依偎在他的肩头,不得不说顾恺之的绘画极为传神,身后的背景已不是客栈的墙壁,而是巍峨的险峰c沉入云端的夕阳,晚归的候鸟三三两两地飞过,溪水如蛇一般蜿蜒,画作充满了灵性,这一组又一组看似毫无关联,却又构成闲情逸致的味道,让人沉浸于山水之美,非常符合魏晋人士追求隐逸和自由的乐趣。

    然以石咏那半吊子的水平,又实在鉴赏不了顾恺之的画作,这个中国的达芬奇一点都不“达芬奇”,而他这个中国的蒙娜丽莎也不“蒙娜丽莎”。

    “顾先生真乃大才,笔势连绵,气象万千,开古今之未有。”石咏夸赞起来,这并非吹捧,他虽不懂鉴赏,可这并不妨碍顾恺之中国画祖之名。

    顾恺之摇头道:“岂敢?顾某俗事缠身,难以脱身,终日沦于朝堂,无法嬉游山林,吟诗作画。这幅画,还是送给小郎君吧。”

    石咏听他话里颇有无奈之意,心想:“这大概就是名士吧?一点权利欲也没有,以隐逸山林为乐,将做官视为俗事。也不知道他是装装样子的,还是发自内心。”笑问:“那就多谢顾先生的画了。”

    顾恺之道:“小郎君是当地人么?”

    石咏眼珠子一转,说道:“不是,在下正要前往广州。”

    “咦,那岂不是正好顺路?”顾恺之眼前一亮。

    石咏笑道:“是么?”

    顾恺之兴奋地说:“广州夷人身上的文身,极为精美,我打算去瞧一瞧,咱们正好同行一齐去。”

    “顾先生不是刚刚跟那位公子约好了去扬州么?广州路途遥远,恐怕会耽误您的行程。”

    顾恺之哈哈一笑道:“我就是要耽误事,去扬州可以一拖再拖,广州不可不去。”

    石咏道:“这这岂非令那位公子久等?瞧他相貌,恐怕身份地位不一般。”

    顾恺之道:“他嘛,桓宣武的小儿子,桓玄也。”

    石咏不免大吃一惊,原来那相貌奇异的少年竟然是桓温的小儿子桓玄,这可不得了,东晋最著名的反叛者便是这对父子。桓温三度北伐,取得重大胜利,弥留之际意图加九锡篡位,被王坦之c谢安等人阻止,索性没有改朝换代,桓玄却是真正的毁了东晋,建国桓楚。然而没几年又让宋武帝把桓楚灭了,重新扶植司马氏当皇帝。

    “原来是桓公后人,果然气度非凡。”石咏赞道。

    顾恺之脸色忧虑,叹道:“灵宝现在变了,我知他之心,无非创造先父未克之大业,故不愿他深陷其中,亦不愿连我也置身惊涛骇浪之间”话到这儿,猛然想起不该向外人提及,乃止之不说。

    石咏心想“未克之大业”不就是篡位么?七八年前的桓温,自知时日无多,猝然而世的话,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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