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除了几个联系人,决策人便再无其他人知晓,只因知道实情的人越少,也能保证许语花的安全。
而老人家便是当初的间接联系人之一。
可惜世事弄人,自己去了战场之后重伤,逃到了深山老林之中。他也曾想过出山,然而当时的时局并不稳定,外加上他的腿因为伤口恶化,最后落得残疾,想联系许语花也只是有心无力。
一直到了开国的时候,听闻不少死去的前辈成了先烈,他又不认得许语花这三个字,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走出大山,该找谁说这件事情。
像他们这般默默无闻的人,死后没有个称谓,他想了许久也就放下了。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参军,许连长也不是这般的人。
山中无日月,直到后来,小孙子上学了,搬着小板凳在屋檐下咿呀呀的读书,恰好读到了有关许语花的文章。
他反比听,多次对比,这才直到许语花被定性为了汉奸。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汉奸名头已经扣在许语花头上十来年。他当时就气得不行,拖着残躯跑到镇上说这件事情,多次折腾,倒是确定他是抗战老兵的身份,每年发补助。
但……许语花之事却一直没有个回信。
这件事情压在心中越久,他的内心也就越发煎熬,他老了,走不动也说不清楚。
老人家眨巴了两下眼睛,激动到说不出话来,自己莫不是死了,连长还是当初离开时候的样子,瞧着身形还是年轻。
他大脑犯糊涂,却也明白许语花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般年轻的身形。若是自己没了……他心中越发悲凉,谁来替连长说上一句公道话!
“我对不住你啊,对不住!”
余愁不多说,一直紧攥着老人家的手,等候他情绪稳定下来。
曾孙女再了解他不过,看着他神志好一些,惊喜地喊了一句:“爷爷!”
“哎……我这是在哪啊?”
他看什么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能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但面前的人形却让他多年的记忆从脑海深处翻滚出来。
不是许连长,是一个身形相似的女娃娃。
顾玉欣慰地仰天长叹一声,幸好,幸好……她感激地看了余愁一眼,多亏她的扮相,让老同志记起了当年的往事。
顾玉自己却不敢多看,自己也是多加对不住许语花,若是当初与对方心有灵犀,在绝杀计划执行之前,便将她从泥潭中拉出来该有多好。
对方孤身一人,没有势力依靠,在赶走身边的所有人之后该多难过孤单。
老人家说的很慢,有时候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停下,但他的声音却充满了力量,一个字接着一个字,不停地讲述着当年的往事。
“我十七岁参军,先后在……”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几个联络人是单线联系,没得办法。”
“许连长进去后当了许队长,也就是你们说的许语花,她杀的第一个人叫做林墨,是个留过学的文化人,明面上奔走,呸,实际上就是卖国求荣的汉奸。”
“你们肯定想问,当时汉奸那么多,为啥连长不多杀几个,是不能杀啊。”
不行啊……
许连长转换了身份,这时候她自己就是“汉奸”,为了隐瞒身份断然是要与汉奸抱团的,万万没有杀“自己人”的道理。
但是那些表面一套,暗地一套的所谓“救国人”,却是可以利用权限动手的。
当时他每每听到汉奸许大队长又把“好人”抓进去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欢呼雀跃。杀,当然要杀,这样披着羊皮的狼常常在背地里扎人,最是可怖。
“你们说可笑不可笑,不讲其他的,就林墨,我听说还给他竖了烈士碑,呸!当初的南沅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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