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最难得是晴天。
接连的几场暴雪后,天终于放晴了,和煦的阳光洒落,衬着这洁白的雪,整个天地都仿佛裹上了银妆。
部落里,人声交织。
大雪过后,部落里绝大多数的木屋都已被压垮了。
人们三三两两的聚集着,用木矛绑着石片在地下刨出深坑,埋起那一根根从雪地里扶起的圆木,支撑起框架,又找干草铺成屋顶,用烂泥糊出墙面,重建起一座座的草屋。
“雪终于停了。”
石窟洞口,母亲‘夏叶’怀抱着乌烈,从半山坡朝下俯瞰。
“这一场雪下的,压坏了好多树屋,部落里,已经有七个人被雪埋掉了吧。”
在石屋的另一边,这一世的父亲‘乌奎’正用双手环抱着一人多高的青石,来回的举着,锻炼着气力。
这一大块的巨石至少有几百斤,但他来回的举着,却并不显得如何的费力,寒冬腊月里,他依旧还穿着自己的那一片兽皮,大片的筋肉果露在空气中,却似乎感觉不到寒冷。
“嗯,七个了,今天早上‘榆木’没熬下来,刚走。”
闻言,乌奎放下手中的巨石,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脸色也有些阴沉。
良久,却忽然轻轻一叹,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冬天啊!快点过去吧!”
七个人。
母亲的怀里,厚厚的毛皮将乌烈浑身上下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
听着父母的话,他的心里也是一叹。
这个还处在原始中的社会,文明十分落后,语言也并不十分复杂,三个月的时间,乌烈已经大致能够听懂这里的语言了。
一场雪便死了七个人。
乌烈能够理解父亲心里的无力。
在这荒蛮中,面对着大自然,人命却实脆弱到无以复加。
而事实上,若非是因为父亲乌奎是一名强大的战士,此刻他们一家或许也已加入了那些在雪地里忙碌的身影中了。
背靠着乌山。
乌落部并不算是什么大部落。
整个聚落全部的人丁算起来,不足三百,虽然因为严苛的生存环境,老者极少,但却仍然还有着不少的妇孺,真正年轻的青壮只有大概一百五十人左右,这数百人中,能够称的上战士的只有寥寥数人。
蛮荒中,武力至上。
也因此,作为部落仅有的几名战士之一,父亲乌奎才能够拥有这样一座凿在半山腰的洞窟,不必像下面那些居住在谷底的族人一样存身草屋。
在母亲的怀里,乌烈朝下看着。
雪地里,在那些忙碌的身影中,他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背着孩子的妇人,那孩子应该和他一样出生未久,尚在襁褓,但却已不得不随着母亲出入在这冷风中了。
那妇人用两根草绳将孩子拴住,捆在背上,正艰难的弯腰,试图从雪地里扶起一根粗长的圆木。
乌烈眯起眼睛。
而就在这时——
“咻!”
微微的,耳畔似乎传来一声轻响。
什么?
乌烈微微一愣。
忽然,一抹白芒落进了视野。
这是?
这是——
箭!
骤然间,猛然一缩!
下一刻——
血花绽放!
这一箭,射中了那个妇人。
乌烈眼睁睁的看着,长箭从她的后背攒入,直贯出前胸,她扶木头的动作猛地顿住了,身子摇了摇。
然后,侧着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正压在了她试图扶起的那跟圆木上,身后,那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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