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源，万物源起之根。你可以理解成空气和水对于生命的价值。”钱老绕着黑色巨石缓缓踱步，但却没有靠近，也没有走到我所在的位置。“我们都知道物种起源的研究，也知道人类一步步进化到今天的过程。但是宗教c传说c神话，从另一个维度记录了生命的演化。你可曾看过《三体》？”

    刘慈欣的大作《三体》竟然被他一个中老年修仙之人提了出来，让我有点儿接受不能。“如果有多维世界存在，有碾压级别的更高文明存在，那么我们，岂不如同蝼蚁？想要发现他们，了解他们，甚至成为他们，就需要打开他们所在世界的大门。而修仙，就是打开这扇门所需的基础。”

    “等等等等，我脑子有点儿晕。咱们这到底是玄幻还是科幻？九处到底是修行还是科研啊？”“殊途同归。如果不是目的一致，方向一致，为何在科学研究不断发展进步的今天，宗教和修行依然会不断发展，甚至出现那么多所谓的邪教组织呢？”“好，就算他们是一个玩意儿，那我这块石头怎么就和法源扯上关系了？难不成来自外星啊？”我拍了拍黑色巨石，它的手感时而粗糙时而柔顺，它的温度一会儿炽热一会儿冰冷，难以捉摸。

    “法源，等你修行完地东决，自然会感知到。那是一种炁场，凡是修仙之人都能感受到，从自然万物中获取。但就像我之前说的，法源在不断流逝，获取难度不断增大，这种局面间接促成了现在的末法时代。”钱老这会儿脸色好多了，神情也更自然放松，看来之前‘刺源功’的反噬已经被他化解的差不多了。

    “这块巨石是不是天外来物，我无法判断。但是四十余年的修行经验告诉我，它绝对和法源有关，甚至可以说是法源具象到实质的产物！”他的眼神中再次闪过几道红芒，让我不寒而栗，“换句话说，拥有了它，就可以成为这个时代的真仙，成为这个时代的王者！”

    “你不必紧张，我的确想要，但得不到。”钱老笑着说出了我心中所忧，“传说中，法源是认主之物。就像现在，我们修行获取法源，其实不是获取来的，而是它认可了你，主动成为你的一种力量。”“那我如果被你杀了，我的法源岂不是”我失口说出了心里话，慌忙往后又退了几步。

    “呵呵，看来我再也无法被你信任了。”钱老捋了捋胡子，“我们正派的修行人，轻易不愿害人性命，哪怕是穷凶极恶之人也是如此。九处曾做过实验，凡是强行掠夺或者通过杀害强取法源，虽然当时会获得被害人的法源，但其一生将再也无法通过修行获得法源认可。”

    “也就是说，杀一人去法源，意味着必须不停杀人，才能使得修为提升。”钱老的神情在这一瞬凛冽至极，眼中红芒更盛，几乎覆盖了整个眼白，但只是一瞬就消散了，又恢复了微笑的模样。

    “好了，收起你的法源异石吧。再让我看一会儿，就无法压制夺取的欲望啦！”钱老哈哈一笑，留下这句让人心悸的玩笑话，竟转身就走了。我张了张嘴，但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目送他远去。

    对了，他没有再用什么‘肆踏步’瞬间消失。

    生死局似乎暂时解开了，我浑身一软，要不是靠住了黑色巨石，怕就要栽倒在地。钱老口中的法源异石，住在我眉心深处的沉默房客，到底为何选择了我，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黑石（以后就叫它黑石吧，不然总是‘黑色巨石’‘法源异石’之类的太啰嗦了）似乎感知得到我的所思所想，竟然发生了形状上的变化——从厚实的学习桌变成了一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飘落到了我的手上！

    它的表面圆润如玉，重量也比一块普通石头差不到哪里去，微微发热，一闪一闪的还挺好看。我被它的突然变化弄得有些摸不清头脑，下意识把它往眉心那里送去——它竟然直接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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