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雷达眼里的南台(第1/2页)  七步一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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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达(中国文坛公认的当代文学评论第一人),在他眼里,南台是这样:在中国,喜剧小说是个缺门,南台很巧妙的把那一段严酷和沉重化成了喜剧——不少人想写却写不出来。读此书,让人想起果戈理《钦差大臣》里外省人的闹剧,眼前晃动着赫列斯达科夫之流的影子。赫最后说,你们笑什么,你们笑你们自己。

    *

    化严酷为“喜剧”

    ——读《一朝权在手》

    *

    雷达

    *

    《一朝权在手》是作家社新近出版的一部长篇,作者南台。

    小说绘染的是上世纪70年代中期,我国西北地区基层社会的政治氛围、社会心理、以及微妙的世态人情。我很惊讶作者的记忆力,惊讶他还原生活的能力。多少年过去了,在他的笔下,一切宛如眼前,清晰可触,他用一支细密而灵动的笔,把一段段生活的荒唐、麻木、沉闷,画将出来。这部小说似在告诉我们:请记住,我们曾那样不堪回首地生活,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不仅要懂得怎样生活,更得明白不该怎样生活;而且,噩梦般的生活虽说已经消逝,但并未断根,某些思维定式和行为方式在合适气候下,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因而,这决不是无关痛痒的回忆。有人形容这部小说像农村妇女纳的千层底的鞋底子,针脚密实,还形容它像西北人爱吃的“锅盔”——干、硬、沙、香,有嚼头。这些比喻我都赞成。

    这部小说的时间是“*”垮台的1976年,小说的空间是塞上地区,这个时间和空间,对研究“文化大革命”对整个中国的影响之深有特殊的意义。因为它是十年“*”的最后一年,手段全使尽了,又是离震源极远的边陲,震荡波最衰微的地区,这里的影响大小,才能真正测出这颗“精神*”的威力有多大。1945年美国人丢在广岛的*的破坏半径是3公里,举世震惊,而“*”这颗精神*的震波却是960万平方公里无一寸幸免,是广岛*的30多万倍,就连水泉县这样的西北边陲,连那里最偏僻乡野里最老实巴交的农民也都被震荡波冲击得东倒西歪,其威力之巨可想而知,真是开天辟地以来所罕见。这部作品的意义之一,就是刻骨般的真实的见证了这种震荡造成的混乱。

    这样的背景,这样的题材,不是没有人写过,但我要说,生活密度如此之大,人物形象如此鲜活,氛围如此逼真,面貌如此陌生而稀奇,地方风味如此浓淳的,确不多见。更为难得的是,作者具有一种内在的讽刺和幽默的才能,一种带有民间智慧的幽默和讽刺。10多年前他写《一朝县令》时,可能还不自觉,而现在则是自觉的赋予其喜剧意识,这很难得。在中国,喜剧小说是个缺门,南台很巧妙的把那一段严酷和沉重化成了喜剧——不少人想写却写不出来。读此书,让人想起果戈理《钦差大臣》里外省人的闹剧,眼前晃动着赫列斯达科夫之流的影子。赫最后说,你们笑什么,你们笑你们自己。

    《一朝权在手》的书名不太好,并不能概括它的形神,大约作者以为他写的多是县委内的权力斗争,故取此名。其实,它的人物及其绕系在他们身上的生活血肉,才决定作品的内涵和它的价值。在这里,政治的低气压使每个人的心头布满阴云,山头林立,人人自危,心照不宣,勾心斗角,每个人都在想我算是谁的人,每个头头都在算谁是我的人。权力斗争不息,谁都摆不脱它的左右。在这一幅经济崩溃,田园荒芜胡不归的图画里,生活秩序一片混乱,敢于独立思考的新生力量既未能不屈不淫,遂招致莫大精神苦闷,但他们仍如野草般顽强地疯长着。

    此书最大的特点是写活了好几个人物——我们极熟悉却极少见的有神气的人物,遂给人深刻印象,仿佛夹带着西北黄土高原的沙砾而来。比如曹兀龙这个家伙,粗鄙、颟顸、素质低劣,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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