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年,也就是公元一九五八年的十月八日那一天,正是隔海相望的对岸龙神宫发生那起雨夜命案之后的第三天。
有一个不速之客,行色匆匆地来到了这座距离洲崎灯塔近在咫尺的海神宫,声称要拜访监护人降矢木五百子。
降矢木五百子从女仆山本安江的手里接过来人的名片。
“金田一耕助?”降矢木五百子一头雾水,心里一阵纳闷儿,便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哎呀,什么样的人嘛,怎么说呢,一身和服裤褂,拉里邋遢,其貌不扬,十分寒酸的男人。”
“安江!”降矢木五百子厉声呵斥女仆:“报告来访客人的情况,怎么能够评头论足,信口开河?关键是你询问他有什么事情了吗?”
“啊,听他说,是夫人的先生派来的。”
“什么?我的先生?”
“是降矢木一马老爷。”
“降矢木一马?”
一听到降矢木一马这个名字,降矢木五百子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仿佛座椅之上突然长出了钢针一般。降矢木五百子顿时勃然大怒,冷若冰霜的面孔益发紧绷起来。
降矢木五百子紧咬着嘴唇,沉吟半语,一边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良久之后,降矢木五百子似乎胸有成竹,拿定了主意。
“好吧,我出去见一见他,你把他领到客厅里面。”
降矢木五百子声严色厉地下达命令之后,便又在房间里面踱起步来。
“那个老东西,到底还是打听到了海神宫的地址。这个混蛋,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降矢木五百子嘴里念念有词,一边亚赛困在笼子里的猛兽一般,急不可耐地在房间里面一直不停地走来走去,她的脸上呈现出恶狼一般骇人的万丈怒火。
被女仆山本安江领讲客厅之后,金田一耕助一眼看到,这里的布局设置也和龙神宫里面一模一样,情不自禁地一笑,露出了两排白牙。
金田一耕助蓦然间将目光投向摊在茶几上面的报纸,只见乃是东京发行的报纸,是一份前天——十月六日的晚报。并且,报纸上面赫然登载着龙神宫命案的报道。
金田一耕助情不自禁地哑然失笑了。就在此时此刻,客厅外面的走廊方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金田一耕助迅速离开了茶几旁边,走向了窗际,若无其事地放眼窗外历历在目的海面风光。
“您是金田一耕助先生吧?”
金田一耕助闻声急忙转过身来,一眼看到了降矢木五百子的身影,竟然情不自禁地联想起了黑蜻蜓的形象来。虽然刚才凶残狰狞的表情,自然早已从降矢木五百子的脸上烟消云散,但是,金田一耕助却仍旧不由自主地降矢木五百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有几分惹人生厌。
“哦,在下就是金田一耕助。此时此刻,冒昧打扰,实在有失礼貌。只是火车时刻所限,直到这般时候才赶到这里。”
其实,现在的时间也只是下午四点钟,不过,对于初次登门拜访而言,时间确实有一点偏晚了。
对于这个问题,降矢木五百子倒是未置一词。
“金田一先生,还是请坐吧,就这么站着也不像话。”
“啊,客随主便,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金田一耕助面对着茶几坐下来,降矢木五百子一眼看到茶几上面的报纸,大惊失色地暗暗打量了金田一耕助的表情。不过,降矢木五百子马上便若无其事地伸手将报纸叠好放在了一边,而后,才在金田一耕助的对面坐下。
“金田一先生,开门见山,我第一点要问的就是,您和降矢木一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果然是开门见山,一针见血,劈头盖脸就提出了第一个问题,而且,还是一个投石问路,试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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