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忧心如焚

    当天晚上，金田一耕助与降矢木一马一起围坐在客厅的壁炉前面。

    姗姗来迟的警察们已经收兵回营，龙神宫一如既往，重又笼罩在了凄凉阴森，孤独无群的气氛之中。在另一个房间里面，陈放着一具至今仍然不知道姓名身份的受害人尸体，已经和山口助理探长商量决定，明天上午送往临近城市的火葬场火化。看家犬阿隼的尸体，今天已经埋葬在了龙神宫花园的一个角落里面。

    晚上九时。

    龙神宫的小主人东海林日奈尔和家庭教师小坂早苗早已回到各自的房间就寝，此时此刻，围坐在客厅壁炉前面的，只剩下了金田一耕助与降矢木一马宾主二人。

    降矢木一马对于金田一耕助有所顾忌，不过，在顾忌的同时，却似乎有有求于对方。能够证明这一点的就是，提出留下金田一耕助再住一宿的，就是降矢木一马。

    金田一耕助眼望着壁炉之中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心平气和地等待着降矢木一马开口说话。疯狂肆虐的台风已经远去，寒潮的前锋似乎已经向着南方移动，晚上已经冷气逼人，不生炉子还真有一点挺不过去。

    “那？”

    “那？”

    在冷场良久之后，降矢木一马和金田一耕助竟然异口同声说出来一模一样的话语，二人情不自禁地哑然失笑了。

    不过，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降矢木一马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闷，他似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打定了主意。

    “金田一先生，您刚才的一番话，如雷贯耳，令我感到毛骨悚然，惶恐不安。因此，考虑再三之后，我决定把一些对于任何人都必须守口如瓶的秘密情况透露给您，相信金田一先生能够替我保守秘密的。”

    “啊，老人家，这个请您尽管放心，这是我们侦探的职业操守嘛。不过，老人家说我刚才的一番话，是指？”

    “哦，就是‘对于复仇团体而言，如此迫不及待地杀害生日使者，倒不如等待生日使者返回的时候，暗中跟踪，找到东海林龙太郎先生的隐身地点，结果岂不更好？’这一番话呀。”

    “啊，不错，我是这么说的。”

    “而且，金田一先生，经您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如果凶手是复仇团体的成员，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轻举妄动，迫不及待地杀害那个无关痛痒的生日使者，因为他只不过是东海林龙太郎的一个部下嘛。”

    “老人家，您说不知道虽然使者的姓名c身份，是真的吗？”

    “的的确确是真的。金田一先生，我今天对山口探长所讲述的情况，全都是真实情况，只是一些情况不便讲述罢了。”

    “哦，哦。那么，您说听了我的，‘如雷贯耳，令我感到毛骨悚然，惶恐不安’，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金田一先生，我要首先听一听您的看法：凶手为什么要杀害生日使者？”

    金田一耕助眼望着壁炉里面熊熊燃烧的炭火，沉思片刻之后，正面朝着降矢木一马，说道：

    “老先生，我是初来乍到，根本不了解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无非是主观臆断，妄加猜测，难道这样信口开河，也可以吗？”

    “可以，金田一先生，当然可以。”

    “那好。老先生，我个人的看法是这样的。老先生刚才的话，听起来似乎复仇团体丝毫不必杀害那位生日使者。不，其实，只能认为是留下活口，对他们更为有利。然而，尽管如此，对方却急不可耐地杀害生日使者，会不会是凶手已经被生日使者察觉c识破了，而且，凶手又是生日使者所认识的人。”

    降矢木一马默不作声地凝视着壁炉里面的炭火，听到金田一耕助最后一句话之后，情不自禁地耸耸肩膀，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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