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天听完衫山泉那句决绝的话语,气得咬牙切齿,狠狠锤了一下他家的门板,一字一句威胁:“你真的想死吗?”
衫山泉轻轻叹了口气,怜悯道:“穆少天,我想你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可能你是太思念我姐姐,才导致脑子出现她还活着的幻觉,放下过去让她安息,也让你自己好好生活吧。”
“是吗?”穆少天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摊开修长的五指,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掌心尚未干涸的血迹。
若没有这手上的血迹作为证据,他可能会信以为真,真的以为安藤亚由美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而在地下室照顾她这段时间的记忆全都是他因接受不了她的死而幻想出来的。
可是他的安藤姐姐千真万确没有死,她被自己救了回来,并安顿在自己房间的地下室,虽然她成为了没有知觉的植物人,但他还是每天亲力亲为的照顾着她,希望她终有一天能醒过来,将来以证据妻子的身份陪着他过完在这一生。
“你在我车上擦洗某些证据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擦掉方向盘上的血迹了?那血是你帮你姐姐时沾在你手上的吧?”穆少天如同毒蛇吐信般,缓缓道出一个令对方无法反驳的事实。
这个一针见血的问题很明显地让衫山泉愣了一下,就算看不见他的人,穆少天也能想象得到他此刻措手不及的表情。
穆少天放出杀手锏,故意威吓他:“安藤亚由美因自卫而失手杀死了我的姑妈穆曼琳,你以为你带走她一走了之就能解决问题?很快警方就会通缉她,你能有什么办法保护她?”
另一头的衫山泉没有出声,似乎被他的那一席话所动容了,在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而穆少天依旧面不改色地将这个谎言编造下去:“你最好想清楚这件事情的利与弊,否则到最后你就成为了亲手将你姐姐送入牢房的罪魁祸首。”
细细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动静,衫山泉仍是沉默不语,穆少天乘胜追击,极心极力地劝说:“你把你姐姐交给我,请你相信我,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动她一分半毫。”
“穆少天”在穆少天软硬兼施的连番炮轰后,衫山泉终于开口回话了,这让穆少天欣喜不已,然而衫山泉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让他脸上渐现的笑意瞬间冷却下来。
“我看你的臆想症越来越严重了,竟然拿这么荒唐可笑的事情来威胁我。”衫山泉鄙夷不屑的冷声道。
他非常反感嫌恶地告诫穆少天,“我再说最后一次,我的姐姐安藤亚由美已经死了,请你不要以她的名义来打扰我了,我从小跟她相依为命,现在失去她已经都痛苦了,你还这么不可理喻地幻想她还活着,你连她死了都不让她安息吗?”
“我先挂了,以后也别再打电话给我。”
“先生,爱民医院到了,车费是二十块整。”
在衫山泉挂断电话的那刻,穆少天清楚地听到了一个似乎是司机的男人对衫山泉说了一句让他意想不到的重要信息。
爱民医院?穆少天兴奋不已地飞奔离开了衫山泉的住处,直接用车上的导航仪查找到了那个司机口中所说的爱民医院,一到医院,他便到住院部以自己是家属的身份,询问工作人员有没有收留一个名叫安藤亚由美的女病人。
好心的工作人员帮他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却没有查到安藤亚由美的名字,穆少天这才想起来,她所有相关身份信息的证件全都装在她随身的行李箱中被江水浸泡了十几天,除了一张被警察收获的身份证外,其他的证件都已经毁弃了。
安藤亚由美现在在法律上已经死亡了,就算衫山泉来带她就医也不可能用她的真实姓名,那他究竟用的谁的名字呢?
穆少天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住院部大厅,一片茫然,在他不经意地抬起头时,注意到了一个擦肩而过的熟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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