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神色一凛,她这话什么意思?还要考较我吗?当即不再犹豫,出声道:“媚心姑娘,在下看不到你有知音相交之意。不然在下离开好了!”说着一拂袖子,抽身欲走。
媚心还没开口,身旁侍女却抢先道:“杜公子,你别急。我们小姐不太会和人交际,还请你将所听之意清楚道明。”
杜衡眼睛一扫,这媚心倒是有个好侍女,不过烟花柳巷之地,竟也有人不懂交际,莫不是来说笑的。
“媚心姑娘,在下并非有意为之。实是想发发怨气。”
“你的侍女明明告诉我,这首曲子是《高山流水》。可在下听得只有流水之意,莫非让在下接什么落花无情?
“况且你邀我来此,迎门竟先是考验!这哪是待客之道?”
“最后一点,从你乐曲听来,和昨天一样。流水!流水!自是一泻千里,毅然决然。我虽不懂你为何下这么大的决心,可你貌似并不乐意。
杜衡叹出一口气,一口气说完。确实有些累,身子退后,一屁股坐在木椅上。
“公子,你”绿衫侍女冷酷出言。
杜衡看她冷酷眼神,知她在说自己所言太过冷漠和强势。
杜衡不理,自顾自找了个茶碗。准备给自己倒茶喝。一口清茶刚进嘴,杜衡忽然瞅见屏风被打开了。
那人正是媚心,与昨天服饰一样。明艳生动,脸上却不复妆容精致,有些淡雅之风,看起来却极为憔悴。
媚心一开口,声音竟立马哽咽,带了哭腔。“公子”
杜衡一向见不得女孩子流泪哭泣,上次陆倾萝哭时,直闹得手忙脚乱,当即道:“媚心姑娘,在下有谬误之处,还请见谅。媚心姑娘,我们先别”
杜衡话没说完,又听得媚心道:“公子,是小女子的错,公子莫要责备自己。”
“昨夜公子大放异彩,小女子也知道公子深谙音律,便已认定公子乃我知知音。今日又设下考验,再次求证。果然,高山流水难觅知音啊。竟让我于浊世中碰到一个,若是小女子有冲撞之处,还请恕罪。”媚心说完盈盈一福。
杜衡最近着实心烦,本来面临个李贪官,就有些忙忧,又临姐姐出走,更是雪上加霜,心里怒气自然而然膨胀,这才有了刚才的冷酷之音。
“媚心姑娘,也确实是在下的错。姑娘莫要见怪。”两人在房里的桌旁相对坐下,绿衫侍女站在媚心身后。
“公子,小女子一直没什么朋友。公子懂我音律,你我便是知音!”媚心坐姿端正,一扫刚才的憔悴。
杜衡眉目不变,这人说话毫无章法,这是不善交际吗?不过直坦率真,倒是有些意思。知音才会惺惺相惜啊。杜衡一番沉吟道:“媚心姑娘,在下乐意至极。在下名叫杜衡,家里是做戏院的,雀梨园是我们杜家的。”
媚心有些惊讶:“原来你是杜府之人,‘京城梨园闻杜府’,你是杜城老爷的儿子。”见到杜衡点头,媚心长舒一口气:“那难怪你能听懂我的音律。”
“我在这花月楼里演出,为的就是找一个能懂我的知音,现在才好。”
杜衡神色怅然,提起爹爹,他才记起,这些知识全是爹爹在他小时教给他的。那时还有母亲,姐姐
“媚心姑娘,在下刚过束发之年,你呢?”
“小女子和公子差不多大,只不过小女子没公子那么好的福气,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小女子从小家住江南,七八岁来京城时,却与家人走散。误打误撞来了花月楼,幸好有位老婆婆愿意收养我,叫我知识和音乐。”媚心说着声音渐低。
杜衡见她聊起家世,低下头神色黯然,忙道:“媚心姑娘,能再奏一曲吗?不然我这知音可白当了。”
一曲奏罢,媚心起身盈盈一福,眉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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