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峰，后堂。

    红月的对面坐着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谈不上丰神俊朗，面貌还有些粗犷，但不知为何，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两人一侧，一位美貌的妇人用抹布擦拭着没有污渍的桌面，眼中隐隐有些急色。

    红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政儿，你刚刚说什么？’

    对面那人，正是第八弟子赵政，只见他神色郑重，毫无玩笑之态，‘师傅，弟子仔细思量过，弟子不想进入百草园。’

    红月口中品着茶水，眼神却瞟着赵政，意思很明显。

    赵政双手按压着大腿，‘师傅，百草园，对弟子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

    红月的夫人，郑丽娘停下手，‘政儿，你再想想！百草园虽然凶险，但是——’

    郑丽娘还没有说完，就被红月打断，‘丽娘！’

    郑丽娘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她要去找自己的女儿红蔷，或许，她可以劝劝赵政。

    待郑丽娘离去，红月沉思着，‘破境丹，我可以设法替你留一颗，可是，哪怕以你的资质，也许成功的希望，也只有三成。’

    赵政似乎并不如何在意，‘三成？我一直以为，以我这么懒散，至多能有一成的希望。’

    红月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赵政似乎知道红月想说什么，‘师傅一定想说，我这样，岂不是浪费了上好的资质。’

    ‘可是，去了百草园又怎样？为宗门立下奇功又怎样？’

    ‘突破第一境，破境成功又怎样？就算如师傅般，进入第三境又怎样？’

    赵政低下头，‘我没有贬低师傅的意思，我知道，师傅的资质远超于我，第三境大修行者，更是这片大地上可以纵横的存在。’

    ‘可是，第三境，哪怕是巅峰，终究是会死的。’

    说完，赵政的语气也有些落寞，带着几分凄凉。

    红月抬起头，似也有些感伤，‘第三境当然无法长生不死，可是，你不去试试吗？’

    赵政摇头，‘我不要试！因为我知道，希望，根本不曾存在过。’

    ‘吕尚？终究不是难逃一死？孔丘？不过是生死不知？’

    ‘修行的意义又何在？仅仅是多活百余载？’

    ‘若是如此，我宁愿不曾破境，甚至是不曾修行。’

    红月眼中划过亮光，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与你的出身有关？’

    赵政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不错！祖上也曾经出过第三境的大修行者，还是难逃一死。’

    ‘前人中很多人修行，终究也困在第三境。’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不可知境，是不是根本不存在，只是一个传说，长生不死，仅仅是某个人，或者是一些人的臆想。’

    红月并不打算与弟子争辩，因为这毫无意义。

    你说没有，我说有，却没有凭据；我说有，却找不出实例，你说没有，却不敢就此断定，打嘴仗，不过是浪费口水。

    红月思量着，良久都没有说话，赵政也住了口，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红蔷的身影闯了进来。

    看到红月与赵政之间的沉默，红蔷不由有些愕然，咽了口口水。

    红月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不会支持你，但也不会干涉。’

    ‘终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但是，我不允许你怂恿你的师兄弟们，包括第一峰，第二峰的同门，你——明白吗？’

    赵政听明白了，点头，‘弟子明白！’

    赵政与红蔷打了个招呼，点头示意，走了出去。

    红蔷欢快地坐到红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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