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夜晚，漆黑一片，除了一些特别的人，通常是看不太清楚黑暗中的东西。

    黑暗中，不知道别人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他已经做过什么。

    第二天，太岳第二峰。

    龚琪与虞姬对面坐着，桌上放着几盒糕点，龚琪美美地吃着，虞姬似有什么心事，眼神有些飘忽。

    龚琪连续吃了几块，赞道：这青丝糕饼真不错，下次师姐巡查，不如带上我，也到周王畿见识见识。

    虞姬回过神，对这个单纯的师妹有些无可奈何。

    周王畿的事情，虽然只是禀告了师门长辈，但是同辈中消息灵通的，都已经有所了解。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说是龚琪的问题，她刚刚闭关出来，正处于突破到元力十二层的兴奋中，顾不上也是正常。

    龚琪继续吃着青丝糕饼，虞姬的思绪也变得紊乱，想着些有的没的事情。

    虞姬的身子突然一歪，还好她立即站定，扭头看去，龚琪正拉着她的袖子。

    虞姬没好气地扯过袖子，‘小丫头，你干什么！’

    龚琪不满道：我刚刚叫师姐那么多声，师姐不回我，我才这么做。

    虞姬有些无奈，眼睛扫过桌子，糕饼全被吃光了，难怪她又找自己拉话。

    龚琪轻咳一声，脸色转正，‘师姐！其实我想问一下你，听师兄们说，师傅她老人家早就有意给你破境丹，你为什么不要？’

    虞姬眼中闪过龚琪无法理解的某种坚定，‘上古时期，不需要破境丹，也能够突破元力十三层。’

    ‘我想试试看，如果成功，对以后的修行大有裨益，如果不行——’

    ‘到时，我再服用破境丹。’

    虞姬的眼神突然变得暗淡，低下头，免得让龚琪看出什么，心中念道：不过，恐怕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没得选择了。

    龚琪拉着虞姬的双手，‘师姐！为什么你要那么尝试？有什么区别吗？’

    虞姬摸着龚琪的脑袋，哪怕她已经二十三岁，在她看来，似乎还是那个刚入门，见什么都害怕的师妹。

    当然有区别，不过虞姬并不打算告诉她。

    长生，长生！终究也只得一个长生！

    修行，谁不是为了长生不死？然而，又有几人，真得不死？

    虞姬读过很多书，第二峰小书楼的藏书，她不敢说全都读过，但却可以自豪地承认，他们这些弟子中，不会有人比她读得更多。

    从修行的记事，心得，到修行者的类别，她全都有涉猎，所以她比大多数人都清楚，修行之难，尤其是想要长生不死有多难。

    很多师姐，师兄，慢慢地放松了修行，不是因为他们知道修行的艰难，而是在他们的认识中，似乎出现了偏离。

    长生等同于长生不死——试想，若是，可以拥有普通人两倍，甚至三倍的寿数，这算不算长生不死？

    当然不算，可是，哪里有长生不死的人？真的还有人相信修行可以长生不死吗？

    有时，虞姬也怀疑这个问题的答案。

    小书楼的藏书中，也只是怀疑，当年的孔丘，有可能进入不可知境之后，能够做到长生不死。

    然而，又有些不合情理，如果孔丘真得长生不死，为何突兀离开？

    其他的，不论他的修为多高，不论当时他可以带给宗门多么大的荣耀，最终，也埋入了黄土。

    平常的时候，很多同门找不到虞姬，因为她到了一个几乎不会有人过去的地方——坟地。

    她看着那些先人们的生平，或者平凡，默默无名，或者惊天动地，然而，最终，却是同样的归宿。

    这些，无一不刺激着虞姬，让她更为刻苦地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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