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俗王朝中，入朝为官者，总想着一句话——封侯拜相，福荫子孙。

    修行界也大抵如此，有一位长辈在山门，就算不能像周晔的叔爷爷那样，庇佑他，为他犯得差错擦屁股，指导，点拨几下，也总是好的。

    卫秦不得不感叹，书楼的书吏，有一个良好的登记习惯，也会让后来者省却不少功夫。

    书楼的功法，只准抄录，只有其他类别，才能借阅，看来，那本书在书吏看来，并不重要。

    当年，借阅书籍的这位柜柳，不论是偶然，还是必然，拿到了这本书。

    在桌案前登记时，当时的那位书吏应该也是登记之后，便让柜柳走了。

    可能是从来没人借阅过这个名字，或是这个种类的书籍。

    书吏查找着编号，找到了书籍所在的那个架子。

    书架靠上的角落，贴着一个标签，脱落了小半，剩下的也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

    可能他也看了几本书，做了一下总结。

    最后，他补了一下，写上‘心法’两个字。

    多年以后，可能又一个书吏，在清扫书架的时候，看到了那两个字。

    字还看得清，不过，纸张已经不耐用了。

    铺纸，研磨，写下‘心法’二字，贴了上去。

    卫秦循着编号，一个一个书架找过去，最后，停在靠着角落的书架前。

    一本一本看过去，念着书上的编号。

    手停留在一本书上，按住书角，一把抽了出来。

    摸着纸张，卫秦判断出来，这些书，一定不是当年的那一批。

    也许，每隔几年，宗门会让书吏将书楼的书籍重新抄录。

    这本书，看纸张的话，最少有二十年了吧？

    将书放到一侧，卫秦搬来一个矮几，站在矮几上，将那些书一本一本，拿下去，看一下名字，再放回去。

    ‘冰心诀！’

    ‘静心法！’

    ‘莫生气！’

    ‘养心术！’

    ·············

    没有一个名字是重复的，不过有些名字很相近。

    单从名字上判断，带着心，或者情绪类的字眼的书籍，应该就是心法。

    不过，不妨再去翻看一下名册。

    这一次，卫秦不再着急，看得也细致了许多。

    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卫秦也能将之前漏过的补回来。

    身旁铺着一本订好的册子，毛笔，砚台放在一侧。

    停一阵，卫秦会在上面写下一个编号，写上书名，记上借阅者的名字。

    天色转黑，卫秦却不打算休息。

    手边的登记册子已经不多，索性全部抄录完再去休息。

    想起来简单，真正做起来却有些麻烦。

    卫秦并不确定哪一本是心法，哪一本是功法，哪一本是记事，或是心得。

    所以，带着可能的，卫秦都记下来。

    之所以把借阅者的名字一起记下来，是想着，万一这个人在太岳门很有名，那他的选择，应该还是可取的。

    一直到丑时，卫秦才停下手中的工作，打了个哈欠。

    卫秦打量了一下四周，想着，反正明天还要抄录，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

    脱下鞋子，将门关好，卫秦吹灭油灯，慢慢沉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沉。

    第二天，卫秦起来，先去洗漱，又换了一身衣服，才回到书楼。

    整理完之后，卫秦才将旧册子放回去，拿着自己的册子来到那架书架前。

    比对着编号，一些书的名字被划掉。

    昨天，卫秦就略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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