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生辰么?收下罢。有人贺生,总不是件儿坏事。”
七娘一愣,抿了抿唇。自打入义父麾下起,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生辰,也没几个人在乎,她万万没想到,也万万不敢奢想,唐无意会将这等无足轻重的事放在心上。
她再冷硬无情,也是一个女人,捧着这艳目的寿盒不知该如何是好,忍了忍眼泪,屈膝给唐无意跪下,道:“七娘多谢少君”
“晚上多下了碗长寿面,自个儿盛着吃罢,讨个好兆头。”
唐无意转身走近屏风里解衣裳,七娘望着那落在屏风上的影子,似是痴了c似是疯了地看,唐无意打了个呵欠,许久没听着人出去,想来七娘还在,又悠悠地问了一句,“对了,这便要入秋了,乡试在即,安排你的事务必做得妥当。既明白了,也就出去罢,本君累了。”
七娘有些张皇无措,忙抱着寿盒起身,应道:“是。”
待转出门外,她极其小心珍重地将寿盒打开,见是腻着甜香奶气的巧果,形状各异。她眼眶里的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连尝都不舍得尝,又将盒子小心盖上,抱在怀里轻巧着步伐走开了。
唐无意倚在窗前,略推开一条缝隙瞧着七娘的身影逐渐消匿在黑暗中,冷冷地讥笑一声。
天下女人,果真生性本贱,平生离不开两样东西——男人和孩子。
他想陈筝怀胎三月有余,算来那肚子里十有八九乃是翟奉孝的儿。若那孩子真是翟奉孝的,这场官司可就真是不战而胜了。
他把玩着手中折扇,轻展开一横远烟山水图,低声笑道:“小师妹啊小师妹,这跟六年前如出一辙的招数,你该如何应对?”
——“活该!这等下贱的女人!”
——“奸了就奸了,还告甚么冤?青天大老爷就该判那些人是大英雄,奸了她,可是替天行道!”
——“呵,单是奸了苏聆云,哪里够解恨?若是换了我来,早知她这种货色,先剁了她一双手,看她还敢不敢做那等子腌臜事儿!”
苏聆云被五花大绑,跪在处刑台上,用死寂的眼珠子望着她,长久地,令人窒息地望着她谢蘅处在魑魅魍魉当中,喉咙被甚么东西缠扼住,想说却说不出来。
不是的。
苏聆云从未做过那些事。
就算有也不该是她活该遭人侮辱的理由
刽子手的刀高高举起,晃得谢蘅眼前一白。她浑身一个激灵,在浓稠的黑暗中赫然睁开了眼,窗户不知何时教风吹开了,她身上满是汗,经着风浑身凉浸浸的,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年冰冷彻骨的雪天。
她无声地剧烈喘息着,好久缓缓抚上眼睛,咽了咽喉咙的干涩,才渐而平复下来。
不多时,谢蘅听见寂静的长夜中,传来九胜警惕的犬吠声,下一刻,院门被人轻轻叩响。
回青睡在耳房,听见有人敲门,披着件儿外衫,趿拉着绣鞋就去开门了。门扉一开,眼前立着个披黑氅的,吓了回青一跳,借着门上挂着的风灯仔细一瞧,才看竟然是陈筝,后头还跟着个婢女,胳膊上沉沉地挂着个行囊。
回青疑惑道:“翟翟夫人?”
陈筝抬起眼来,珠泪盈眶,禁不住地点点而下,低声中带着一股哀求,“谢c谢副司是在这儿么?”
回青见她哭成这副委屈的模样,心都软了半截儿,打谢蘅身上学来的保护欲彰得一发不可收拾,忙问道:“是,找对门儿了。您这是怎么了?有甚么话,快进来说。”
“谢副司她,她睡下了么?”陈筝终归怕打搅到人,没敢轻易进去。
“今儿二姑娘睡得早。”回青道:“您遇到了甚么难事,也可同我讲来,看我能不能帮上一帮。”
她瞧出陈筝还有些不好意思,将她身后丫鬟拎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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