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现在就已经是狮王会馆的脊梁骨,素日里皆是他在亲自教授舞狮,弟子都尊称一声大师兄。
这厢正提起他,武少杨就一身短打,神采飞扬地迎上来,“刘大人。”
他受父亲之命来迎接刘景行,配合县衙的巡视公务,以确保不会再出现上次会场的意外。
拜过刘景行,他转眼就注意到一旁立着的谢蘅,浓眉一起,兴道:“咦?谢司长,你竟也来了。”
谢蘅记得他,含笑点头:“武公子。”
武少杨笑得灿烂,“我等一介粗鄙之人,哪里称得上甚么公子?谢司长唤我少杨就行。”
“不行。”刘景行冷不丁回了一句。
武少杨一梗,一头雾水地看向刘景行,见他面无波澜,目光也没放在他身上,轻轻打量着周围,仿佛方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武少杨有些不太懂这个火筒子,只好继续对谢蘅说:“早先在父亲口中听说谢姑娘当日在观台的义举,着实令少杨敬佩不已”
谢蘅谦然一笑,正欲开口,刘景行又横来一句,“大惊小怪。”
谢蘅嘶了一声,盯向刘景行道:“你犯毛病了?”
刘景行坦荡地点头,“这不头疼么。”
“别理他。”
像个小孩子。
武少杨见气氛有些僵持,忙拜道:“那刘大人,谢司长,快里面请。”
武少杨领在前,两人走进会馆,其余一干衙役跟去会场里巡视。
刘景行为不扰民,早吩咐一概免礼。进到会馆中正见舞狮弟子喝哈不断,锣鼓喧天,花花绿绿的狮头行当披在身,或亮相或斗耍,叮呤铿锵,好不热闹。
间或年纪十一二岁的小孩儿扮幼狮,狮子嘴里探出一只小脑袋盯着来客,见着那姐姐长得好似天仙,一时抖着狮头眨眼睛,逗起趣儿来。见谢蘅笑了,他也咯咯笑起来。
狮子戏分文狮和武狮,武氏练得就是后者。
武狮动作刚猛生威,必得是功底扎实的人才能舞得动。
谢蘅看他们顶着烈阳,练得满头大汗,有的腿肚子转筋疼起来才有肯下场休息,不禁叹道:“看来这武氏狮子戏冠绝天下,绝非徒有虚名。”
刘景行捧着小竹壶,目光不着意地扫过会馆的每一处。听谢蘅感叹,才回上一句,“民间举办赛狮大会,是为了上京给皇上贺寿。”
谢蘅凝眉,听刘景行低声问道:“不记得你舅舅的寿辰了?”
谢蘅:“二月十三。”
刘景行笑道:“现在武氏主家和旁支都在举办赛狮大会,凡拔得头筹者,会添进戏班子,明年一齐上京为皇上祝寿。”
武氏弟子之所以将赛狮大会看得如此重要,皆因这是他们飞黄腾达的唯一出路。
平日里舞狮,技艺再精湛,也无非是像武老爷这样富甲一方,平头百姓还是平头百姓,比不上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可若是能有幸进宫祝寿,就大有可能得圣上青睐,加阶进位,变成有权势的官老爷。
这等想法并非异想天开,眼前就有个现成的例子。
武老爷有个弟弟,唤武黎安,乃是武氏弟子人人口中的小师叔,因在多年前进宫给鸿文帝贺生时,狮子戏甚得圣心,被封为了太常寺掌丞。
武老爷一脉因为出了这么个京官,在宗族中的名望地位大升,姚宁百姓也十分尊敬武氏人家。
谢蘅听后却道了一声:“荒唐。”
刘景行不以为意,轻笑道:“这世上最不乏荒唐事。”
转进后院,面前开一排通间的大屋,里头陈列着舞狮的行头。
正逢账房核对清单,将名册与每一面狮头上都挂着木牌名号对应起来;加之有打杂的小厮c短工搬进搬出,人多眼杂,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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