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莱仙洲,灵阳城。
通来茶馆。
沈小虫正四仰八叉的斜靠在椅背上,左手摇着蒲扇,右手端着茶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痞气。他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但稚嫩的面孔中已然流露出少有的英气,眼波转动间更是灵动而有光泽。
然而这些气质都与他的穿着打扮格格不入,他身上没有什么华贵的服饰,也并非达官贵族家的子弟。可偏偏茶馆里来往的熟客都会卖他三分情面,唤他一声“虫哥儿”。这一切都因为他是怡香院的门倌儿,俗称“拉皮条的”,但凡有谁是想见一面怡香院的头牌蓝玉儿,都得求沈小虫引荐。不为别的,只因为蓝玉儿的面子只给沈小虫一人。
所以他还真有些手段,八面玲珑的手段,见人说人话c见鬼说鬼话。沈小虫在怡香院当了八年门倌儿,场面上的事c男女之间的事c能讲的不能讲的,他心中都有把尺子。他就是女人肚子里的蛔虫,所以人们叫他沈小虫一点也没错。
眼下,沈小虫正听书听的入迷。
“这南莱仙洲有四大修真宗门,辰光宗c凛月宗c剑灵宗c录图宗,其他小门小派亦有数十,修真者加起来有近万人之多。”说书人一拍醒目,问道:“你们知道,这当中谁的道法最高吗?”
“自然是辰光宗掌门萧长风了。”
“错错错,应该是辰光宗的张劲远。”
“不对不对,是辰光宗的曾扬。”
一时间台下众人争吵不停,但却说的都是辰光宗门下人物,可见辰光宗第一大派的地位已深入人心。
说书人清了清嗓子道:“你们说的都不对,要我说,这道法第一的高人应是绝妙仙人柳无觅。”
众人尽皆愕然,唯独沈小虫拍手叫好,他激动地几乎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柳无觅可是他的师父。
“切,不过是个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罢了,算不得英雄。”
沈小虫正要跟他们争吵,忽然想到曾答应师父要为身份保密一事,便只好强忍着没有发作。
又听说书人道:“萧长风修为了得不假,可十四年前,其新婚妻子被柳无觅掳去,至今下落不明。那辰光宗其他弟子虽然也都称的上英雄豪杰,可大婚时没一个人能亲手掀掉新娘的红盖头,你说气不气人,全都教柳无觅代劳了。”
这是辰光宗最大的屈辱,不管是门派里谁娶亲,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总是被柳无觅先摘掉,而众人对此却毫无办法。
当年辰光宗与凛月宗联姻之事,普天之下无人不晓。辰光宗前任掌门萧腾独子萧长风与凛月宗掌门宋青云爱女宋芝茹喜结良缘消息轰动一时。可婚后不足一月,这新娘子就跟着柳无觅一同私奔了,谁都不知道这柳无觅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他到底也算个高手,能轻松进出辰光宗守山大阵,竟也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可关键是辰光宗堂堂修真第一大宗,竟拿此贼毫无办法。”
“听说那柳无觅会一招,凡事被他迷住的女人全都得听他的。”
“那可真是个好色仙人哪。”
沈小虫在一旁默默看着大家众说纷纭,也不插话,心中只是暗自得意。
忽然,有一黑影从茶楼外狂奔过来,近了才认出是怡香院的杂役王二。
“出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不好了,不好了,虫哥儿。”王二气喘吁吁道:“张公子和李公子都要点我们楼里的头牌蓝玉儿,差点就要打起来了。”
“那不是好事吗,谁出的钱多,就选谁喽。”沈小虫假装糊涂,他心里明镜一般,早知道蓝玉儿不想做了。
“问题不在这儿,关键是玉儿小姐她近日身体不适,不愿见客。王妈妈怕坏了我们怡香院的招牌,特地让我来叫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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