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识若渴,而是一种求死不得的感觉。
兰知通心里苦不堪言。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何如此大胆硬闯墨县去给人治瘟疫。他可能并不是为了去施展自己高超的医术,他也可能并不是大家认为的那么善良勇敢。他只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
“老爷怎么了?”徐尝草看见兰知通抚额,脸上悲痛不已,忙问道。
“算了,龟年既然不愿意去京城就不去吧。什么狗屁驸马,什么狗屁御医,皇上来杀我的头,灭我的门也不怕了。”兰知通声音沙哑,“就想让龟年去过他想过的日子吧。”
徐尝草微笑,“老爷是慈父。”
青州,紫烟山。
葱郁的山间,仿佛水墨画中那般富有层次。最上面的部分幽绿如墨,中间的部分清绿如水,底下的部分淡绿如烟。山间时有一缕云烟飘过,一道细长如发的林间小道在其中明灭可见。
山间小道上,有两道身影。
“徐尝草,你真说服我爹不让我进宫啦?”
兰龟年背着小药篓,手里提着一双皂鞋,打着赤脚走在山间的青石板上。
“不是我说服的,是老爷自己觉得对不起您,所以才这样做的。”老者徐尝草在一旁说道,“可是我觉得我错了,公子你知道后果吗?皇帝发怒,天下缟素啊!”
“我带着我爹跑路就完事了。”兰龟年说,“人有本事在哪里都吃香。”
徐尝草摇摇头,“老爷接过上辈的家业,已经发展到如此规模,岂能说丢就丢的,那里全是几代人的血汗啊!”
兰龟年听了,愣了会儿。他瞪着徐尝草,“你这个双面间谍当得好啊,你到底是想让我进京还是不去。”
“公子不想去,老爷要你去。我是不能随便发表意见的,否则,出了任何后果,徐尝草都是万罪之身跑不掉的。”徐尝草淡淡说完,便缄口不言。
“徐老狗,你要是生在先秦,鬼谷子都要拜你为师啊。”兰龟年讥讽道。
徐尝草仍旧一副置若罔闻,关我吊事的模样。
两人走在山林间,未几,听得钟鸣声,抬头一看,只见山间露出一寺庙的一角。随着钟鸣,一群飞鸟扑腾翅膀从林中飞出。
小小的山门上,白石匾上写有“紫烟庵”三字。
“徐老狗,你不准进去,就在此处等我。以前每次你进去,那群老尼姑不知道为什么都要激动地尖叫起来,这有违常礼。”兰龟年说。
“奴才的颜值年轻时不比潘安低,一直都是中老年妇女眼中的小鲜肉。”徐尝草恬不知耻说道。
“口区。”兰龟年作出呕吐的模样,然后理会徐尝草径直踏进了寺庙里。
“施主好。”
庵中的院子里,几位拿着扫帚的白衣尼姑是认得兰龟年的,她们见到便打了声招呼,转而继续扫着地上的落叶。
兰龟年点头回应。
紫烟庵里安静而不冷清,兰龟年踩着扫落叶的“沙沙”声,走进了庙宇大堂。香烛燃烧的味道飘来,一尊高大的泥像佛前,蒲团上一尼姑正在打坐,手里飞快地转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嘴唇点动不知念些什么。
“娘。”兰龟年出声喊道。
这声音像烟雾在高大森然的庙堂里飘了一会儿,一截香灰从香上猝然倒塌在香坛里。
那尼姑惊喜的转过身子看着兰龟年。那尼姑眼睛流出喜悦,流淌在她雪白的脸上,然后被璀璨的佛光晒干了。
·
紫烟庵,后院厢房。
“你怎么来这儿了,我不是叫你别再来的吗?”那尼姑端着一杯淡茶放在桌上,桌的另一边坐着兰龟年。
“我来紫烟山采草药的,顺便过来看你的,我不是专门来看你的。”兰龟年两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