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明,偶有公鸡报晓之声,在石坞城内此起彼伏地响起。
石坞城红牌楼天字一号房,李干独立在窗前,眉头紧锁地看着石坞城的东方一角——那是孙府的方向。他不安地摸着脖子上孙笑川给他留下的爪痕。
一刻钟前,他在杀手组织“黑一刀”里雇佣的几位刀客已将孙笑川追杀至孙笑川的府上,但是直到现在迟迟没有回来。
“这群家伙到底行不行啊?”李干皱眉自言自语道。
他开始怀疑“黑一刀”这个杀手组织的业务能力了。
忽然,他看见孙府方向猛地燃起大火,火光冲天,仿佛是有条火龙在孙府里打滚翻腾。
李干先是一惊,然后欣喜所狂,“他们还真给劲儿,肯定是把孙笑川杀了,不然孙府怎么会着火呢?”
除去了孙笑川这个心头大患,李干立即舒展了面孔,心情也舒坦起来。但是商人的直觉又让他警觉起来,“我只让他们杀人,没让他们放火呀,这群杀手不会以此坐地起价,趁机想多要点报酬?我一定不能花冤枉钱。”
正在李干思索之间,此时房间门忽地一开,有人火急火燎进来,正是红牌楼“鸡管”马雪娟。
她走过来便问道,“是你支使杀手去杀孙笑川的?”
语气中带着对孙笑川的担忧,还有点对李干的责怪之意。
“怎么?”李干瞥了一眼满脸脂粉的马雪娟,“你担心那家伙?”
“这不是。”马雪娟被他一问,顿了顿才说道,“只是”
“那就别管他的生死!”李干怒道,“他与你有和干?”
马雪娟听了,颔首低眉,眼睛一下泪汪汪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孙笑川的那点破事。”李干看着马雪娟落泪委屈的样子,反而更来气了,“你这个浪蹄子,那个孙笑川哪点好,值得你如此挂念,你有心头何时装过我?”
马雪娟流下了两行泪,幽怨的说,“那个陈小花又有哪点好?你的心头何时又留过我?”
“闭嘴,不许你提那个女人!”一听到陈小花,李干便激动起来,红了脸。
马雪娟看着他的样子,流着泪,苦涩的一笑,“看吧,那个女人,就算已经死了还是比我重要,她在你心里一直占着一片不可触摸的马尔代夫呢。而我呢,即便与你成亲后,你也少拿正眼瞧过我,让我去做那下三滥的鸡群总管。整座石坞城的人都知道陈小花是李干爱得最深沉的猪妹,何曾视我马雪娟为你的正牌妻子。”
说着,马雪娟又哭了,哭声如秋雨打在那芭蕉叶上,绵绵又凄楚。
李干最讨厌女人的就是她们哭泣和转移话题的能力。但世间也有不一样的女人,敢爱敢恨,直来直去,从不哭哭啼啼,玩弄男人的心思,这种女人很少见。
那个女人就是陈小花。
我一直都认为李干是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才让他遇到了这种女人。
李干想叫马雪娟滚出去,不要在他面前哭,但突然又张不开嘴。
他忽然想起,猪妹原来已经离开自己足足有七个年头了,红牌楼的牌匾又该请人重新涂漆上色了。一股莫名的伤感爬上了他的心头。
两人各怀心事的静默着,房间里陷入了死寂之中。
没过一会儿,从红牌楼楼下突然传来纷闹吵嚷之声,还有妓师们的惊恐的叫声,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乱子。但此刻李干却感到庆幸,这迫使他从感伤中走出来。
李干咳了咳嗽,踏着大步推门而出,马雪娟见李干出去了,赶紧用衣袖擦干眼泪,跟着出去。
李干在走廊上说着阑杆往下一看:只见楼下大厅闯进了一群腰佩弯刀的黑衣人,红牌楼里镇场的打手此时已经全部倒在血泊里。
李干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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