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见纸上字迹,韩冬心中顿时一颤。这字迹竟然与唐师所写极为相近!
唐师之字,韩冬自然是熟悉无比,自己也曾刻意临摹。他写出之后,一般之人并不能分辨出真假。
而这纸上所写在韩冬看来,神形皆似,却少了那份仿佛穿越时空的韵味。
韩冬心神一定,只见纸上写道:
“欣闻老友弟子,已至大雪山下。特令人送去信函一封,邀你至大曲礼格列寺一晤!当年情景犹如昨日,转眼间却已是五十载,缘法如此!唐师当年曾许下之事,却是应由你来完成!”
信件极短,也没有落款,时间正是昨天。想不到昨天刚至,就已让人所觉。
从信中不难看出,这位大曲礼格列寺的高僧,当年与唐师应是有过源远。却不知唐师答应过这位什么事情,竟然会是由自己来了结。
韩冬将信函向后一递,意指让德吉也细读一遍。
既然这信函上所写,涉及唐师当年之事,无论如何,身为第子,韩冬却不能不去。
但金大师传来消息,养父等人并不在大曲礼格列寺中,以此推之,嘉措及多吉等人也应暂时不在寺中。德吉随自己入寺,并无必要。
信中所述,以完成当年许下之事为重点,并不涉及其他。好似与韩冬此来目的,没有丝毫联系,却令韩冬有些想不明白。
看这情形,嘉措虽然是大曲礼格列寺首座上师。但在寺中,却并非他一人能够独掌乾坤。
因为若是嘉措在寺中说一不二,那么这封信函,开宗明义会是请韩冬上山救人。而完成唐师当年许下之事,只会随意提及,不会作为重点。
而现在信函之中,只提当年,反而不涉及救人之事。如此看来,或许这位高僧在寺中自成派系,与嘉措并非一路。
想到此处,韩冬对大曲礼格列寺之行,更是充满期待!
……
阳光下,寒风凛冽的湖面,显得极为湛蓝,有一种令人心醉的美丽。
韩冬在湖边安坐,望这一汪清澈仿佛沁入人心的湖水,神情恬静,怡然自得,好似正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德吉将信仔细看了数遍,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湖的另外一边走来一人。
这人沿着远远的湖边而来,身影似慢实快,刚一出现,只在转瞬之间,竟然已到了韩冬盘坐之处。
来人面容极为白皙,有如处子,脸上呈现出如高山之巅的冰雪在融化之后,顺势而下的欢悦表情。
这人年岁不大,一身金色僧装,却已显示其在西原喇嘛之中,地位颇高。在他手中却捧着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巾随风飘动,在离韩冬盘坐之处,三步之遥站定。
金袍喇嘛身影才一出现,离此不远的集市上,已是黑压压一片,拜倒之人无数。而人潮拜倒的方向,正是韩冬三人所在。
来人微一躬声,如山涧流水一般清澈的声音响起:
“大曲礼格列寺群佩江央见过武宗阁下!高原雪域得宗师驾临,荣幸之至!本座应上师之令,特来迎讶阁下,勿怪唐突才好!”
韩冬侧过身来,微笑之间,顺手接过群佩江央手中的丝巾。好似在此盘坐良久,就是在等候这人。却见德吉一脸震撼,好似对所来之人,能亲自出迎韩冬觉得不可思议。
韩冬接过雪白的丝巾,自然无比的随手挂在自己脖间,仿佛这个动作做过无数次,早已融入韩冬本/能之中。
群佩江央见到韩冬这太过随意的动作,毫无不满,只是微微一笑。身形让过一步,手臂轻引,却是让韩冬跟随而去。
韩冬盘坐在地的身影,猛然间拔地而起,站立当场。雪白的丝巾一阵随风飘扬,高大挺拔的身形,如屹立在群山之巅的万古雪峰一般。
韩冬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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