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躺在座位上,而是缩在车厢的地面上。
头贴着车厢,马蹄声格外的响亮。
剧烈的颠簸昭示着此时他们所走的里,格外的难走。
车厢成一个倾斜的姿势,看样子,是在上坡,或者……上山。
到底是什么人要谋害她。
一时间,苏瑜的脑子里,思绪纷乱成一团。
是平贵妃母子?
他们知道了她的身份,害怕因为她,镇宁侯府和皇后彻底成为一家人,故而劫持了她?
还是陆家的人……
窦氏说,苏家对陆家做了不可饶恕的事,陆家上下每一个人都恨苏家人恨到骨子里,他们知道窦氏死了,所以就劫持了她,欲要拿她来对付镇宁侯府?
还是镇宁侯府的什么政敌宿仇?
亦或者……是什么劫匪流寇?
或者……是甘氏!
前天甘氏就想要害她,结果未遂,甘氏不甘心,所以今天又一次对她下手?
所有的这些,都有极大的可能,苏瑜却不能抽丝剥茧,理出一条思绪来。
什么都想不明白,反而是越想,越心慌惊骇,恐惧犹如蚂蚁,密密麻麻的蚂蚁,从她的脚底爬上天灵盖。
这种惊恐让苏瑜背心冷汗如雨。
与其缩在这里想这些无用的却令自己不安惊惧的事,还不如做点什么,停止思考,好歹能让心绪平复一下。
苏瑜咬牙,挣扎着从车厢地上起来,想要坐到座位上,透过窗帘,看看外面到底是何环境。
正挣扎,忽的被缚在身后的手触摸到一个东西,凭着只觉,苏瑜知道,那是一双鞋,确切的说,是一双脚。
天!
这马车里,难道还有别人?
可恨车厢狭小,她转不过身去看背后,只能用被捆绑了的手不灵活的继续摸。
顺着脚,往上,她摸到腿,凭着腿的粗细,大约能判断,该是一个男人。
他腿上的衣料,细致光滑,该是上等的好绸缎,上面的绣花,甚至是罕见少用的双面绣,可见身份不低,绝非草莽流寇。
心思浮动,苏瑜手上动作也停顿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背后响起声音,“怎么不摸了?”
果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突兀的声音让苏瑜头皮发麻,骇的险些破喉而出一声惊叫。
随着这问话,苏瑜感觉背后有人向她靠近,转瞬,一只修长苍白而又冰冷的手,越过肩膀,到了她的面前。
手指在她流着冷汗的面颊上,拂过。
那种冰凉,让苏瑜想到死人,坟墓里的死人。
身子不由打颤,心跳突突突的。
“你很害怕?”
忽的,他身子贴上苏瑜后背,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阴测测的说。
苏瑜紧紧咬着嘴唇,可还是忍不住簌簌发抖。
心头怒吼,让他离自己远一点,拿开他冰冷的脏手。
可理智告诉她,这话,也就只能在心头怒吼,决不能说出来,激怒他,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苏瑜不说话,只在脑子里飞快的回想她遇到过的各种声音。
这男子,声音邪魅中带着不羁,苏瑜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那男子一只修长的手,从她的额头一寸一寸的游走,拂过她的面颊,她的嘴唇,她的下巴,最终停在她颀长的颈上,一把捏住,慢慢收紧,“你这美丽的脸,你说我若是捏断你的脖子,第一个心疼你的人会是谁?”
他的头就在她肩膀的斜后方,鼻尖呼出的气,都是冰冷。
那冷犹如毒蛇,朝苏瑜缠绕上来。
惶恐忐忑中,苏瑜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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