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日之人是老三还是老二, 尚未有定论。他凑到易之虞的耳边, 悄悄问了几句话。
易之虞答:“可以。”
台下已经开始叫价时,易之虞和荆照秋悄悄离开人群。
真心叫价的有, 起哄的有,价格一次抬高百两。看客的喧闹令台上的楚楚姑娘愈发羞耻,这种情况她是没预料到的。原是预想着有一场才子佳人的邂逅,哪知竟似挂牌出售的猪肉。
难怪教养婆婆说她异想天开,她们这样的女子,哪是有好日子过。出阁之日,就是估价待售之时。现在这种局面, 像被重金买了第一夜一般,羞得她无地自容, 真想拔腿就跑。
可若她现在走了, 使得局面不可收拾, 老板一定饶不了她。
厢房里, 荆家老三荆照棋露出几分得意,在他面前,还坐着一个男人, 约莫二十多岁,神情阴鸷冷漠, 眼珠子泛着冷意。
“照棋少爷真是好雅兴。”男人往窗外瞥了一眼, 目光从楚楚姑娘身上擦过, 没有一丝正常男人该有的见到美女之后的反应。和台下面色发红的男人们反应截然相反, 荆照秋见了美人还有欣赏与惊艳呢。
话里话外倒有几分对荆照棋的嘲弄。
荆照棋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美人看,半天才回头回答男人的话:“阿肆何必冷嘲热讽。我和你可不同,你没丁点情趣,我啊,就喜欢这温香l软玉的美人儿。”
“说起来,你百般接近于我,打的什么主意。”荆照棋举了牌子,报了一次价后,又看向被他叫做阿肆的男人,“我身边可没什么你好觊觎的。”
阿肆冷笑了一下,显得更加阴鸷。
“我在找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在找谁,我可不知道。但你也看到了,偌大荆府并无你要找的人。什么人还有美人重要?”厢房的光线不够好,荆照棋拨动几下灯芯,把油灯调亮些,照见阿肆的半边脸,“你若是个女人,想来也是个美人。”
这冷不丁的话,使得厢房之中忽得没一点儿声息。阿肆抬眉看着他,眼神里说不出的冷漠。荆照棋举起双手,又是一副没脸没皮笑嘻嘻的模样。
“开个玩笑,有什么打紧?说起美人,我原也见过一个。”荆照棋想起什么来了,“我原有个死得早的大哥,他曾娶过一个冲喜的媳妇。不瞒你说,那绝对是我见过最标致的美人了,只是不爱笑,端的是位高贵美人儿。”
阿肆便又看他,难得搭话:“你这连老爹的小老婆都不放过的好色鬼,怎么不曾勾搭上?”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这还真是不曾,我自己都怪可惜的。那美人如今应该死了。”
“死了?”
荆照棋眼神有些飘忽:“应该是死了。我那短命的四弟和美人有一腿,被捉奸在床,送去沉塘死了吧。”
阿肆听出荆照棋语气的不确定:“吧?”
荆照棋便瞪阿肆一眼,有些气急败坏:“死都死了,哪管那么多。总是个死人了!”
“说起来,你找的人是不是个美人?”
阿肆冷笑一声,回忆了一下,随即道:“算是个美人,可惜是个蛇蝎美人,手段比谁都黑着。”
“哦?那你千方百计找她做什么?”
“报仇。”
荆照棋盯着阿肆看,揣测这个阴鸷男人的心思。这种手段毒辣的人。能和他有仇,真是有够惨的。荆照棋不再看他,继续举牌子加价,什么要紧的事,有美人重要。
这一个做足了风流放k荡公子的戏,不然哪能平平稳稳直到今日。只要没人动到他头上,荆照棋乐得做一个风流公子花天酒地。
加价到了三千两,这已经是个滔天数字,在场之人已经没几个人承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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