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的什么?”
随易之虞脱下的外衣一并放下的还有两个小包, 荆照秋拿起来看,问易之虞。
易之虞翻个身, 头枕在他腿上, 说:“从张府里取了些东西。”
荆照秋打开看, 是一本账目, 列的名目粗粗看来似乎是建造生祠所用的东西,可账册却是写的观音庙所用,只是所支取的东西, 名目众多数量巨大, 远远不止能修建一个观音庙。三丈金身塑像十八根金柱汉白玉的台阶琉璃瓦
莫说一个,便是十个观音庙也足够了。
“怎么拿到的?”这种账本都是藏的死死的, 哪是一进门就能翻到的?
易之虞睁开眼却不答话, 脸靠在荆照秋的小腹前,能听到肚皮底下的微小动作。
“你听,是不是动了?”
“哪有?”荆照秋拍开他的手。
“大概是我听错了。”至于之前的话题却岔开了。
荆照秋注意到他脱下的外衣和之前不一样, 似乎是临时换了一件。
“你换了件衣服?”
易之虞脸色很自然:“对,临出城到成衣铺买了一身,之前的弄脏了。”溅了了点儿血, 总不好带回来污了荆照秋和孩子的眼睛。
“这又是什么?”荆照秋边说边打开, 却是几个包子, 似乎一直放在怀里, 还热着, “你还去买包子了?”
“半道上看到有卖包子的, 便想你应该一早便饿了。”
荆照秋咬了两口, 便觉得心里也热热的。
易之虞瞥见他嘴角的笑意,心满意足闭眼,终于安心睡下。有再多冷硬心肠的人,都不愿意把外面腌臜之事带回家,污了家里人的眼睛。
“!你说什么?谁?是谁?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的儿子。”他再不喜欢这个断袖的儿子,也容不得他人撒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是在狠狠打他这个宰相的脸面!
张平气势汹汹大发雷霆,指着跪在地上的人:“查,去查,我要知道,是哪个人胆子这个大。呵呵,倒要他好看!”
当日,张平便立刻进宫,对着皇帝喊冤,要皇上给他做主。
“微臣犬子被那恶徒所伤,如今已不能人道,请皇上为微臣做主,找出真凶!”
“哦,果有此事。”
身穿五爪金龙燕弁服,腰间束着琥珀腰带,相貌约二十七八的样子,却是英俊不凡气度不已。
“确有此事,请皇上做主。”张平就地跪下。
“爱卿请起,朕自然相信爱卿所言,即日让人彻查此事,定给爱卿一个公道。”
“谢皇上。”c
君臣之间又相互恭维了半晌,张平才抬脚离开,等没了人,皇帝脸色立刻便垮了下来。
“人走了,出来吧。”
皇帝招呼了隐在帘帐之后的人,一双长l腿迈进,正是易之虞。
“小民参见皇上。”
“无须多礼。”
“你那一脚果真厉害,倒把张平长子给踢废了,这结怨可深了。”
“原是那张哲书自己作恶多端作到小民头上,余只好略施惩罚,替衍州百姓除恶罢了。陛下爱民如子,应该给赏。”
皇帝坐下来,听到这话竟抬起眼看了眼易之虞,取笑道:“爱卿可是天下第一富商,难不成还缺这点东西。朕可还得可你借钱”
“皇上说笑。小民挂着天下第一富商的虚名,只是图个好听。江山皆在皇上掌中,余还见了宫中好东西眼馋呢。”
“眼馋?朕宫里还有你眼馋的东西,说说都是什么,朕赏给你。”皇帝漫不经心,却想知道易之虞究竟要什么东西。皇宫之中,除了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以外,还有他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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