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弟兄们,随我入城平乱!”
巡城御史死了,死得很突然,但这种事并非无人做主,东厂番子说话虽然蛮横,但却也相当于把擅杀巡城御史这种事扛在肩上,算是有作为c有担当。
对差役们而言,东厂番子虽然凶名赫赫,但比起那些东林党官员,在生乱的时候一般都是更有作用,能弹压住场面。
北城兵马司衙门里的几个差头互相对视几眼,最后也没什么犹豫,上头有人顶着,自己还怕什么。
他们抽出刀带着差役蜂拥跑出衙门大堂,前往各自规定的办差地点平乱。
前一阵子皇帝下令成立甲子营,牢狱里面的犯人都给放了出来,此时各处衙门牢狱正是空空如也,就不信还能装不下这些人。
刚出大门,那些流民还在门聚众作乱,为首几个人似乎没想到兵马司会出差役平乱,顿时瞪大了眼睛,紧跟着就要趁乱溜走。
没成想,几个差头眼尖得很,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为首的指了出来,毫不犹豫拿住当街杀掉,随着血腥味传进鼻中,其余流民也是逐渐稳定下来,不敢再向前一步。
“顺天府衙门办案,兵马司速速出人!”
不多时,从街的另一侧跑来一群身穿蓝衣的差役,为首的是顺天府坐堂把总,说是那边已经控制不住,所以赶来兵马司借人手。
看着几个差头将流民驱散,这把总当时脸上就淡了下去,其实他也看得出来,城内乱成这个样子,兵马司人手也是不够。
顺天府把总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带着人转头就走。
从养济院开始的祸乱,到现在已经持续了半天的时间,由于起初兵马司和顺天府衙门没有及时平乱而做大。
现在情形没有任何好转,就算各衙门的差役倾巢出动,全力平乱,也是四处冒烟,救之不急,京师渐临濒危。
一群乱民,手中拿着木棍,举起巨石,向一队上街平乱的兵马司差役冲过去,差役们也不甘示弱,抽出腰刀迎上前来,两方直接扭打厮杀在一起。
差役只有十几个人,但冲上来的流民和青皮却越来越多,差役们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击退,就连为首的差头都被一名兴奋的乞丐用石头砸破了脑袋,躺在地上不断抽搐,鲜血直流。
当乱子发生的时候,主事治瘟的吴又可和袁班正在一处药房抓药,根本来不及逃回军营,只能赶紧躲在里面。
本来都以为这种乱子会很快被平定,但是谁也没想到,居然会到达到现在这种地步,乱民成群结队,当街和兵马司c顺天府衙的差役大打出手,挨家挨户作乱。
城内火光四起,到处都充斥着惨嚎和兴奋的大喊大叫。
各衙门的差役总算是在这种时候出动平乱,可没过多久就传来消息,说差役居然被打的落花流水,不说平乱,就连自家衙门都快保不住了。
“撞!给老子撞开!”
忽然间,传来一声巨响。
原来就在吴又可一行人躲藏的不远处,西城兵马司衙门被疯狂的乱民撞开,差役们四散而逃,就连巡城御史和指挥使都被当场打死。
看着眼前这副场景,负责保护吴又可的西厂掌刑千户也是面色惊颤,打消上街平乱的心思,十几个番子全都是长刀出鞘,但却面面相抵,不敢轻举妄动。
相较于平乱,西厂番子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奉皇命保护好主事治瘟的吴又可与袁班两人。
郑府,一群乱民正在激动地撞着门,前来奉旨查抄的锦衣卫已经被击退,地上甚至留下了几条尸体。
很显然,这种情形已经不是厂卫和差役们能控制的了,就连东林党都已经收束不住,根本没人想到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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